“我……”
“是贾代善,是贾家先对不起你啊!”
浑然不知警幻是何时离开的,贾史氏脑海回旋着这最后一句话,想着自己自打进入贾家以来,伏低做小战战兢兢伺候公婆,管理贾家,相夫教子,十几年如一日的日子,愈发觉得憋闷委屈,当即恨意涌上胸腔,面上一副扭曲,愤愤道:“该死的!”
贾家都该死!
若不是她已经老了,最好贾家人全部死光!
贾史氏手拿着木鱼,继续咚咚咚的敲击着,眼中闪着一丝危险的笑意。她现在知晓缘由了,那么还有什么好怕的?
若不是因为敏儿年纪小好控制,她又何必如此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担忧人的身体健康呢?
区区一个丫头片子,若是能当王子皇妃,她还有些骄傲之情,但以她对贾代善和贾家的知晓,又岂会送女儿入宫?
所以,人最厉害也能耐不过她,堂堂的超品国公夫人。
恶念像是往油锅里滴入的一地沸水,一眨眼便噼里啪啦沸腾起来,将心中那仅剩的一点良善之心吞噬掉。
贾史氏手喷着木鱼敲了一遍又一遍,待平复自己的心情,确认面上表情能收放自如,便带着凄然哀求之色对着院子外驻守的婆子们,擦擦有些红肿的眼睛,哭诉道:“还望几位嬷嬷们开开恩,让我去见敏儿一面吧。我可怜的敏儿啊小小年纪怎么就遭受了这样的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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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收到仆从前来禀告的消息,忽地一怔,扭头看向贾政,问:“你觉得我对贾敏如何?跟你比,或者跟太太比。”
这般没头没脑的话听得贾政一愣,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道:“你说呢?”
“我不是让你说嘛?诚实点,老子也不想下次考试还要被你牵连,至今一个屋檐下生活,连天花传染了,都抬头不见低头见。”贾赦再一次反问道。
听到嫌弃的话,贾政气得横眉竖眼:“好,我跟你说实话。你对我们弟妹一点都不友善,不光是敏儿,我都讨厌你。额……虽然最近貌似有些改善。”
感觉自己话说得太重,贾政吞吞吐吐补充了后半句,但余光瞅见贾赦吃人不满的目光,顿时袖子一甩,气闷道:“但你也没脸跟太太来比啊!不管你们如何讨厌太太,可是她千错万错,我敢保证,她对敏儿,尤其是我却是真心诚意的一片慈母心肠。”
说到最后,贾政眼睛一瞪:“你到现在不会还在怀疑太太吧?敏儿得天花,她又有什么好处啊?!”
“可是,她既然一片慈母心肠,怎么会到现在才想起去探望敏儿?”贾赦有气无力的反问道:“想当初像我这么没兄妹情谊的人,只想着家主责任,我可是直接进了屋,甚至还安抚摸过敏儿的头呢?想想老子有多怕死啊?!”
此话一出,贾政“你……”了个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回想着当初贾赦告知见喜的场景,面上一片灰白,尤自强调道:“可按着你所言的利益推论,太太做这件事也没有多少好处啊?”
“可若她只不过是利用敏儿,对付得另有其人,比如父亲呢?”贾赦眼眸一沉,道。
“不……不……”贾政连连往后退:“你疯了,没有证据岂可随便胡言乱语?”
“但愿我这是疯了吧。”贾赦深深的叹口气:“我把那几个罪魁祸首的泥塑送到那些得到佛道门人手中。这举全国之力,一定能找出个有真才实学的,到时候看看有没有被做法的痕迹。”
再把泥塑送去勘察的同时,贾赦也没闲着,他向来报喜不报忧,对着他爹没准还遮掩一二自己的猜想,只道无能尚未查出,但是对着司徒晨,跟他同样有重生经历的前废太子,据说也有巫蛊之乱的废太子,一股脑儿的道来自己的种种猜想,并让他帮忙出出主意。
正在与东瀛人马对战的司徒晨接到书信后,当即把气撒在了前来侵犯的东瀛人身上,大显神威之后,才对着十三咬牙切齿:“老子当初为何要考虑什么出嫁时间,被人抓了空子。直接弄死贾史氏多好!”
十三忧心忡忡:“这几日母后面上不说,还强装镇定,可一点都不开心。”
“来人,赶紧的,传信,先让贾史氏感染天花死掉得了。”司徒晨眼中泛着一抹阴鸷,恶狠狠的道了一句后,目光死死的盯着上面的揣测,心中无异于翻滚着惊涛骇浪,面色阴沉得滴水。
他比贾赦这个本土重生的有优势的多。
《红楼》这本书中的确有鬼神,还有不少大能之人,诸如赖头和尚,坡足道人,以及警幻仙子。
哦,还有那块来头不小的石头。
他信皇家的暗卫的侦查能力,真找不出任何一丝证据,那就只有往鬼神身上想了。
往往最不可能的也许就是就是真相。
而出现鬼神势力,也是他最怕,最为担忧的场景。
他不敢占据九五之位,就怕有朝一日像荣府这般,天花来的悄然无息,到时候朝政动荡,危害黎民百姓。
“快马加鞭,去告诉贾赦,设置地狱,以……”司徒晨唤来暗卫,低声吩咐几句,又觉得不妥,怕中途泄露又怕贾赦处置不好,疾书一封,手拍拍十三肩膀,郑重道:“十三,这交给你了,我病几天,缘由对外你自己鬼扯几句。另外这封信交给咱母后,我对他说是炸药研究出成果来了,我去把关一二,你千万别说漏嘴了。否则母后没了,你可别找我哭。”
说完,也不待十三回过神来,司徒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