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余愁是不是拍戏拍傻了,自己好不容易推掉工作来接她,一开口又是回公司。
“回家。”
韩琴君说罢,眼神越过她落到躲在一边装死的经纪人身上,询问,“我送你一程吧。”
“不了,谢谢韩总好意,我有人来接,回公司。”经纪人双手交叉摆在身前,晃的都快出残影。
她一拧眉,只敢心中腹诽,那是你们——的家,不是我的家。
韩总旷工没人敢扣工资,自己可还指望着微薄的薪资度日子。
被拒绝好意之后,韩琴君并未强求,领着余愁上车。在经纪人艳羡的目光中,绝尘而去,留下一地尾气。
扑了经纪人一脸,她有些沧桑地抬手糊了一下脸。
这样秀,过几天报纸头条没有一点风浪,她就啃键盘!
欢欢喜喜跟着契主翘班的余愁脸上笑意遮挡不住,不用韩琴君开口询问,便先一步将今日发生的惊奇事情道出。
故事再讲一次,不会因为说法不同而改变结局。故事的主人公无论好坏,现如今已经天各一方。
在一个十字路口,韩琴君缓缓停下,手指搭在方向盘上敲打着,发出极具节奏的声音。
“顾家。”
韩琴君说了顾家,这叫余愁一愣,血红也就是顾情,但她不了解这个家族。
大抵是非富即贵。
交通灯红色的字体在韩琴君眼中跳跃,倒计时结束前,韩琴君十指顺势敲了一下,发出哒哒哒的小声音。
“顾家是大院里的人。”
韩琴君的声音被隐在周围汽车发动的噪音中,不甚清楚。
余愁沉默,那么一切就说得清楚了,是谁给任同这么大的胆子,敢触底线,在无法上映的边缘试探。
但这些都与自己无关。
自从契子来了之后,自家小姐便再也不早上班晚下班,每日准时,偶尔还早一丢丢回来,按时吃饭养好身体。
这本是好事。
林管家看了看远处墙壁上悬挂的钟表,眯起眼睛看了好几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长唔了一声。是在做梦吗?
韩琴君昨晚没睡好,取下眼镜之后,眼底的青黑色越发明显。
她提早回来,有一个小原因自然是为了补觉。
余愁站在倒在沙发上长叹气的契主旁边,眉心紧蹙,不知道该如何宽慰她。
林管家恨铁不成钢地望了小姐一眼,把余愁拉到一边,旁敲侧击询问:“这么早回来是要准确做什么事情吗?”
比如收拾一下,去领个证?
余愁又不是傻子,林管家一张脸写着期待,直直往自己眼睛中戳。
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意味深长,又有些腼腆。
“再说吧。”
如果韩琴君主动,她现如今仅剩的矜持,必然抛至天边,忙不迭的同意。
林管家心满意足抓住她的手,宽慰地笑一笑,那就快了,小姐那边,自己催一催。年纪不小了,结婚还要老人家催。
比林管家更加心急的是媒体。
翌日,林管家早早地下楼,桌子上是新送来的报纸,本是寻常无奇,但上头偌大的标题字,让他一双浑浊的眸子霎时间睁大。
“小、小姐?”
只见模糊的照片中,小姐伸出手戳余愁的眉心,四目相对,那叫一个情意浓浓。
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管家从未如此感谢过狗仔媒体。
第44章
偌大的版面,偌大的头条, 顶顶上头挂着的几个字, 实在叫人无法忽略。
林管家忙不迭翻找戴上老花眼镜, 抓起报纸仔细查看。
呦!怎么还给韩琴君打了马赛克?!
这码打得有点薄, 他刚才没戴眼镜,马赛克遮掩住的画面在眼中自动消失。旁边还有一个余愁做陪衬,顿时认出了小姐。
这个想法一旦在脑海中落地生根, 便无法再拔除, 这若不是小姐,他他他就不信林!
报纸在林管家手中, 跟着他在房间里来回打转,走动之间带起的风吹完了图像, 林管家最后索性将它平铺在餐桌之上, 用杯子压住四个角阻止飞走。
韩琴君一下楼, 看到被“公开处刑”的自己,本就虚浮的脚步差点没一下跪了。
林管家吹胡子瞪眼,旋即认知到自己脾气不好, 深呼吸收敛,平静心情, 语重心长地对小姐说:“小姐,你到底是怎么个意思?我看余愁对你也是有感情的。”
韩琴君坐下, 报纸正对着自己,她抬手拂汗,移开了杯子, 拾起报纸仔细查看。
眉心的蹙,她昨日竟然被人偷拍了。韩琴君仔细想了想,全然记不得,也没察觉到狗仔的出现。
况且,任导财大气粗背靠顾家大树好乘凉,谁敢跑到她片场门口撒野?韩琴君抬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香醇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让昏睡一.夜的大脑稍许j-i,ng神。
韩琴君将报纸反面朝下,不急不慢地喝着咖啡,心中有底待会去公司调查验证。
她要装死,林管家也不能拽着韩琴君的衣领子怒喝,调整呼吸,告诉自己要平心静气。
小姐什么都好,可有时候就是太慢性子,昨日自己与余愁推心置腹地交谈,契子已经收拾好嫁妆,只要她韩琴君点头便欢喜地嫁进来。
小姐主动一下有那么难?!
外头和煦的阳光穿透窗柩,投下斑驳的光影,气氛凝固,余愁的脚步声成了救赎。林管家抬手招呼余愁,喊她快些过去,韩琴君撑着他不在意之时,放下杯子,指腹按在纸面上朝自己身边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