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汪静尖叫着从美梦中惊醒过来,满头大汗,那个男人……
韩弈然,韩琴君,他们是兄妹,是韩家公司的双雄,他们二人共同管理韩家之时,韩家事业如日中天。
旁人一提到韩弈然,必然会有韩琴君。前者是汪静一辈子的梦魇,一开始越是沉迷在美梦之中,当韩弈然撕开人皮伪装,展现凶残不可理喻的恶兽模样,前后反差越大,汪静越是害怕。
如今梦醒止之后,冬日温暖的阳光都不管用,叫汪静身子一个劲不停地颤抖。
她踉踉跄跄地起身,朝着韩琴君的房间奔走而去,在这座韩家老宅子里,只有那里……是唯一的安全地方。
汪静翻箱倒柜找出一枚钥匙,陈旧的钥匙只要能用便好,她缠斗着手打开。退开尘封已久的门,灰尘的味道铺面而来,记忆中的阳光与那个人已经消失了。
汪静视线与脚步朝着房间内的宽大衣柜奔走而去,熟练洗打开衣柜将自己躲进去,捂住嘴角,闷声哭泣。
谢照影的话还历历在目,自己老了,什么都比不过了,当初在澄星和余愁对赌夸下的豪言壮志,不过是一时间的意气风发。
当年,她赢不了韩琴君,现在照应赢不了。谢照影不要自己,还能怎么办?韩弈然留下的关系人脉,她只感觉到恶心,一个都不想去怜惜。
“不要喊我嫂子,不要喊我,我和韩弈然离婚了,离婚了,他死亡了,婚姻关系自动终止……”汪静抱头痛哭,凭什么,为什么啊,自己到底有什么比不上余愁了?!
她发出野兽般的低声哀嚎,啊——“韩弈然你放过我吧,你放过我吧。”
不是我的错啊,不是我害得你出车祸的,我不爱你了,我不爱你了。
汪静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双手,苦涩的一小,原来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那么事到如今的自己,究竟还剩下什么。这么多年的真心守候,居然比不过一个天降的小三。
是不是自己死在这里,直到尸体发出恶臭之前都没有人会知道?也许韩琴君还只是从旁人的闲谈中无意知晓。
对啊,对啊,汪静忽然灵光一闪,她要见见韩琴君,颤抖着伸出手在通讯录上按下熟悉的电话号码。她从来不存韩琴君的号码,这样每一次拨通,她都能温习一次。
在前面几声嘀嘀嘀之后,公事公办的女声没带一点感情,“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汪静听着耳边熟悉的声音,全身力气卸下,手中手机砰砰掉落在地,砸在衣柜之上,韩琴君从不关机,只有一种看……
对方把自己拉入了黑名单。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
韩涵神情难看,双手掐着眉心脚步沉重,露过韩琴君的房间时,耳朵中传来不同寻常的动静。她身子一硬,谁?她并未转身,直接倒退几步摆正身子。
探手,门开,屋子没关?
这不可能。
爷爷严禁触碰姑姑的房间,他说到做到,若是谁敢随意违背,韩涵了解他的手段。除非……
韩涵朝着房间内一步步走过去,追寻着声音源头,最终在衣柜的边角,也是墙角停下,伸出手按在柜门上:“谁?”
打开门一看,竟然是自己的母亲,她惊愕的问:“妈?”
汪静从衣柜里出来,推开韩涵,低着头快速离开。她推开的力度用得非常大,仿佛面前是何等的高山一般沉重,韩涵一个踉跄尾椎骨嗑在地面上,咔嚓一声,一股剧烈的刺疼让她五官狰狞,等回过神,汪静只留下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
这里……
韩涵看到熟悉的场景,心中不寒而栗,y-in凉的气息似乎从地底攀到地板上,随后穿透空气不断地上扬,刺透自己的手掌心。
韩涵望向那熟悉的衣柜角落,此地给予自己印象最深沉的是幼年时期,父母无休止的吵架。
空旷的大宅子里,不敢多说的佣人,满身酒气的父亲,蜷缩在角落里的暮气。爷爷当时还略打理公司事宜,父亲和人交际醉醺醺的回来,大晚上他会将大门反锁,然后如同杀人狂一般仔仔细细翻找家中的每一处角落。
他要找母亲,一边喊着静静,可一旦找到,两个人便会发生争吵。那些所谓的吵架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指控、过于严密的控制和无理取闹,单方面引发的。
姑姑的回来让他披上了虚伪的面具,可他越是压抑,找到机会越是下手重。
年幼的自己,往往也会遭难,幸得后来姑姑将自己房间钥匙给出了一份。
父亲从不敢踏入姑姑的房间,从此这间摆放钢琴的房间便成了母子俩的避风港。
母亲来这里做什么?!
韩涵想追上去询问,查看她的j-i,ng神状况,可汪静已经离开了韩家老宅,开车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余愁出院回到家的第一天,林管家尾巴一翘,得意洋洋地拿出自己偷偷编织的小孩儿衣物。
虽然温医生老是不肯给一个明确的答复,但是他就认定余愁有孩子了。管她是不是呢,不是?小姐努力啊!这么多年饭白吃了吗?!
老人家总是对年轻的孩子格外宽容,也就意味着年纪大的不管死活,韩琴君提着东西没人接手,脚下没站稳便被挤到一边,完全c-h-a不进嘴。
“余愁,你过来看看我买的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