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卿撇开脸，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是掀起了层层波澜。

萧渊来会是什么意思？各种可能在萧子卿心底升起，好的坏的，美好的绝望的。每一种可能在心底转三圈最终都会形成一种别样的滋味。

萧子卿不说话，萧渊也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就这样面对面的站着，萧渊看着萧子卿，萧子卿的目光不知道落在哪里，避开萧渊的视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萧子卿暗骂自己跟萧渊比什么不好，偏偏比这种321木头人的脑残游戏，萧渊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木头，还能奢望他先开口？

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萧子卿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折磨自己了。

“有事吗？”萧子卿开口。

萧子卿说话，萧渊从来都不会晾着，哪怕回应十分简单：“恩。”

就这这种平淡的语气才是最让萧子卿抓狂的事情，萧子卿倒是情愿萧渊反应激烈一点，至少证明萧渊很在乎他们之间的事情，而不知这样给人一种淡然处之毫不在意的感觉。

萧子卿转过头看着萧渊凉声道：“说。”

萧渊无声叹口气，眼中已经升起了几分跟脸上表情全然不同的温柔，只不过光线较暗，萧子卿并没有看见。

“钟叔说，你喜欢我。”

萧子卿并不意外，这事老钟做的出来的：“所以？”

萧渊目光透过窗户看向窗外，外面灰蒙蒙的一片，黑不黑灰不灰的，斑斑斓斓的样子显然雪还没有停下来。

“你应该知道我的过去，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在接受者世界上最残酷的特训，随后作为一种特殊的商品，贩卖给世界上任意一个愿意给孩子一个同龄保镖的父母。直到现在，我的脖子后面，还有这一个69的编号，一辈子都无法去除。”

萧子卿的心一阵刺痛，他早就听说了萧渊的过去，但是从萧渊自己嘴里说出来，这还是第一次，别人说跟他本人说出来，是全然不同的两种感觉，前者的话听了还会感觉是夸大其词，而后者，让人感觉身临其境。

一个本该天真烂漫的孩子，却成为了高价的商品，这会是怎样的痛苦？

萧渊继续道：“我至今还记的被买走的那一天，父亲萧莫走到我的面前，告诉我，我将来到你的身边，跟你一起长大，需要我一一切去守护你的所有。我的命，不值钱。”

越听心里只会越痛，萧子卿却带着自虐的心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听得清清楚楚。从小到大，萧子卿都是天之骄子，就算是有李美茹那种人百般算计，萧子卿也绝对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极致娇贵。

萧渊口中的那份经历，就是因为没有经历过，所以才会感觉那么的心痛，总有种并不十分了解萧渊，并没有走进萧渊世界的错觉。

萧渊知道萧子卿一定会胡思乱想，没有立即解释，继续道：“事实上，从小受到的那些训练并没有真的驯服我，我被买走，第一想的，就是等到了你的身边，趁着你不注意杀了你，然后逃脱升天。大人我或许没办法，对付一个年幼的孩子我还是十分有把握的。”

萧子卿愣了愣，不清楚萧渊的这份心情究竟带了多久，因为萧子卿从小到大的记忆中，萧渊永远都是那个站在他身边给他保护的大哥，只是萧子卿自己也不明白这份兄弟情义究竟是什么时候变的味道。

萧渊眼中的温柔愈加深邃，仿佛要将人融化了揉进心里。

“只是我看到你的那个时候，我就改变了这个想法。事实上，我到现在依旧想不出来究竟是为什么，一直泡在血里面的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有一种想要保护一辈子的想法。”

萧子卿脸上一红，萧渊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所以，”萧渊缓步走进，凝眸直视萧子卿，让萧子卿看清楚他眼底的真诚与温柔，“原以为我要抱着这种心情一辈子，永远只能看着你背影的时候你却给了我这样大的惊喜。让我一直到现在都抱有浑浑噩噩的感觉，太不真实了。”

这或许是萧渊话最多的一天，有些生涩，有些婉转的情话，了解萧渊的萧子卿听得出来，说这些话的时候，萧渊心里究竟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

萧渊的眼睛太好看了，深邃中带着温柔，比毒品还要令人难以舍弃。让人难以自持。

“说了这么多，我是不是可以当成你在告白？”

萧渊点了点头，其实说这些话，他也感觉挺难为情的。

萧子卿的千千心结突然在这一刻全部打开了，上面坠着的一个个沉重的铅块一一落下，整个人感觉身体都要轻了不少。

“你跟我都是白痴吗？”

明明都喜欢对方，却都以为对方只是当自己是兄弟，不敢说，不愿意说，就这样你瞒我我瞒你的竟然过去了这么多年。如果不是萧子卿忍不住心中感情吃萧渊豆腐被在抓包，这种事情指不定要什么时候才能够被点破呢。

不是白痴是什么？

萧渊的肩膀微颤，显然是在忍着笑意，萧子卿随即睁大眼睛看着萧渊，带着萧渊熟悉的高傲霸道，在萧渊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胸口的睡衣被人一拉，就这样两个人在清醒的时候，有了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

萧子卿放下了心中所有的疙瘩，没有了犹豫，展现了自己最本质的攻击性，霸气的对着萧渊宣誓着自己的主权。

只不过萧渊到底高萧子卿十厘米，接吻的时候抬着头，等萧子卿亲够了放开的时候，脖子都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