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一眼。
我问:“你怎么还在学校里?”
他沉默了一秒,淡淡地说:“我在等人,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可是他跟别人走了。”
“那你还不回家吗?”我接着问。
“我正准备走。”
于是我们三个人一起走下楼梯,走出教室,直至路叉口,祁阳走另一条路回家。我总觉得他转身的背影有些孤单。
章程问我他是谁。我告诉章程说他叫祁阳,是我同桌,曾经还帮过我一次。
没有想到章程淡淡地说了一句:“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我一阵失神,怔了几秒才说:“你别乱说,他心里面有喜欢的女生了。”
他哼哼两声,什么也没有表示,只是说:“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那时的我们,爱对方,爱得简单,有些粗暴,有些蛮不讲理,却足够深沉。
我轻轻说:“章程,我永远爱你。”
如果有一天,我把这个故事写出来,写成一本书,也许你们看到这个地方,会说我是一个笨蛋,或许,你们的心中已经隐隐猜到这个时候,祁阳已经喜欢上了我。
其实,我不是没有想过。可是,男生喜欢男生,本身就是一件比男生喜欢女生更加艰辛的事情。这么些年来,在与章程在一起之前,我不是没有经历过那些很痛苦的时光,艰辛卓越地喜欢着一个人,却只能沉默地守候他的身影。他把你当朋友对待,可是你对他已经产生了超出朋友的感情。那些痛苦和那些望而不能得的思念折磨了不知多少个难以入眠的夜晚,直到遇见章程。
你喜欢一个人,碰巧那个人也喜欢你,然后你们还能够义无反顾地走在一起。这是一件多么来之不易的事情,因了它的来之不易而更显珍贵。
纵然祁阳对我表现出了比对他人更多的关心,但我只能将它看作是一种友情。因为我不敢多想,害怕有朝一日窗户纸一捅破,他发现,我是一个喜欢男生的男生,那样的场景,我甚至能够想象到他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一想到它,我的心就一阵隐痛。
那个时候,我不敢臆测,原来他喜欢我。
或许那个时候的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
我只知道,在那一天之后,祁阳对我忽然冷淡了很多,笑容少了,也很少再跟我说话。我担心他那一天黄昏看见了我和章程之间亲昵的动作。这种担忧在我心中挥之不去。但一连几日他都如此冷漠,更加认真地听课、写作业,班上也没有听见什么风声,一方面我为我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自责,一方面我又更加担心起来。
直至一天数学课,已经对我放弃许久的数学老师忽然不知抽什么风把我叫起来回答问题。
我本打算照我以前那样,沉默不语,直到他喊另一个同学回答问题。
但忽然祁阳偷偷把一张小纸递到我桌子上。
上面写着那道题的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收藏我的6位读者。真诚感谢。看到你们的支持我真的很开心。
(所以你看我这几天每天都有更新)
我更加有动力了。
还是那一句老话,求收藏、评论、高分,万分感谢。
期待你们!
永远祝福你们!
☆、罪孽焚城
沉默了一阵,我还是吞吞吐吐地把答案念了出来。
自然,本觉无望的数学老师大觉惊喜,想着“孺子可教也”连说两个“不错”。我坐下,望向他。他低着头,像是在看书,并没有看我。
下课后,犹豫再三,我还是决定问他:“你这些天为什么不理我?”
他怔怔地望着我,没有说话。
看着他不说话的样子,我一阵气闷,决定不再自找麻烦,拿出《海边的卡夫卡》继续翻看。
可是一行行字浮现在眼前,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直至第二节课上课。他忽然轻轻说:“我没有不理你。”
他的声音轻轻拂过我的耳边,我却不知怎么地心中一喜。我合上手中的书,看向他,他也正望着我。
他的眼睛清清凉凉的,却似乎掺着一丝无奈,一丝疲惫,和一丝宠溺。
他的眼睛,让我心中怦然一动。
就在那一刻,章程的模样,清晰地浮现在我眼前。
我这是怎么了?我掐了自己大腿一下,遏止自己胡思乱想。
见我脸色不对,祁阳问:“你怎么了?”
他脸上那份关心是真切的。我看着他俊朗的脸庞,只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嗡嗡嗡嗡,嗡嗡嗡嗡,脑子里面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叫,又好像有什么人在拿铁杵敲打我的后脑勺,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头越来越痛。我摇摇头,不想再说话,整个身子都趴到桌子上面。
“其央,你怎么了?”他脸上流露出焦急之色。
我想说我没事,可是话在嘴边,却没有力气说出口。
究竟是怎么了呢?在我脑袋碰到桌面那一瞬间,一阵冰凉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击溃了我所有的矜持,我贪婪地汲取那一阵阵清凉,然而,脑子里那股沉重的无力感就像暴风雨前的乌云,越来越多,越来越厚,直至将整个天空掩盖住,暗无天日。
是昨天章程做得太凶猛了吗?
还是昨天踢掉被子感冒了?
还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为什么突然一下子,我就变得这样虚弱了?
“其央!”
祁阳大声地喊我的名字。
似乎整个教室都安静了一下,然后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