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迹象,都在昭示着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之事。
穆白正待询问,南宫清晏便负着手满斯条理地踱了过来。绷着脸紧紧贴着他身侧往那儿一杵,孩子王的威慑力比庄长老还强,小伙伴们为冷气所伤,纷纷放开穆白,规规矩矩地躲到了许瑞身后。
穆白:“……”
多年不见,这家伙的移动制冷能力与日俱增。亏得他之前与自己谈笑风生相当自然,还以为他这毛病改善了呢。
只有许瑞迎着瑟瑟寒风表达对穆白的深情厚谊,搂着他的脖子不放:“兄弟,哎哟真的是你啊兄弟!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我说……”
南宫清晏出手如电,倏然伸出两指,在他的曲池穴上一按,许瑞顿时面目扭曲,搂着穆白的手软软地垂了下来。南宫拎起他的袖子,把他的胳膊从穆白的肩上甩了下去。
“南宫,你总是氛围的破坏者……”许瑞眼泪汪汪。他依旧是个战斗力负五的渣,根本躲不开南宫的出手。
“稳重一点,都几岁的人了!”南宫清晏先看了眼穆白,见他依旧笑眯眯,这才板着脸理直气壮地教训许瑞,不待他反驳,又立刻转了话题,“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庄长老这副表情?”
“你,你你你还好意思说我不稳重?半夜里一个人偷偷就跑了,庄长老简直气疯了你知道吗?”许瑞不可思议地瞪向南宫,然后在他警告的眼神下缩了缩脖子,不满地咕哝了两句什么。
眼看穆白也好奇现在的情况,许瑞才正了正神色,遥遥向庄长老那头指了指:“看来你们也遇上了。我们一路上遇到了好几拨左脸刺着神秘图案的人,到处在找江湖人麻烦,好几处在当地扎根的势力都被他们整个血洗了。”
“血洗?”穆白和南宫都吃了一惊,互相对望一眼。他们本以为是月明山庄得罪了那些人,结果却不是?
“是,庄长老一见到他们脸上的刺青便神色大变,赶紧将散开来寻找南宫的大伙儿都召集了起来,叮嘱大家千万小心,不能再单独行动。没找着安辰轩和倾烟,大伙儿正着急呢,幸好你们碰上了。”许瑞回答,又低声嘀咕,“也不知那些人什么来头,让庄长老都要那般慎重?”
这会儿,问穆白姓名却被来人打断的左嫣然忍不住了,道:“你们也遇上了?我还以为是爹爹的仇家呢,一上来不由分说地就往致命处招呼,问话也不答,简直中邪了一样……说起来,他们的兵器和招式都好奇怪啊,从来没听说过。”
“血煞门。这刺青,这兵刃,这杀人的招式,必定是血煞门无疑。”庄长老刚刚检查完所有的尸体,身形一动便回到了他们身边,肃然看向左怀月,“左姑娘,请问你们是从南边来的吗?”
这一带属于势力比较混杂的区域,西南一块勉强归为清安派,南部有一片又属于月明山庄,更多的是三不管地带。
近些年千秋阁与清安派多有摩擦,到底还没打算真正翻脸,倒是格外注重起内外之别来,无事时互不相犯。要说左常辉派一堆细作进清安派的范围倒是可能,派左怀月来清安派的地盘溜一圈却是绝无可能。就算这位大小姐心血来潮非要进来,恐怕也会被那群半监视半保护的属下直接带走。
那么,也只有逃命这一种可能,会让他们慌不择路了。
左怀月倒也大大方方承认了:“我听说风毒老怪最近在南边出现过,跟过来看看,谁知就遇上了一群不讲理的疯子。不过听说南边近来一直不太平,常有人惹事,正打算回去了让我哥派人来查查呢。”
“这就没错了。看来,血煞门避世多年,终于要决定回归了。”庄长老点点头,表情更加严肃了几分。
左怀月等人只隐隐听过血煞门的大名,到底不知道他们的厉害。清安派一批小辈就更不清楚了,毕竟忠叔的事只门派内少数几人知道。穆白和南宫清晏各有作弊系统,倒是毫不意外,只是听到血煞门是大规模出动时,稍稍觉得棘手。
庄长老环顾四周,发现众人都懵懵懂懂,长叹一声,觉得更加糟心了,沉声道:“清安派的人都听着,血煞门的危险,非亲身体验过的人根本难以想象,目前这些只是他们最蹩脚的一批死士,根本不成气候。若是精英出动,只要有那么两三个,这儿的人便难以全身而退。所以当务之急是赶紧回程,将此事告给掌门的同时,也好让武林同道知晓,及早准备。接下去的路程,谁都不得擅自离队,否则,门规伺候。”
警告般地剜了一眼南宫清晏,又转向左怀月:“左姑娘,若不嫌弃的话,接下来就与老头儿一行一道走吧,路上好有个照应。”
这话是给了左怀月一个面子,她那边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几乎没有了战斗力。这会儿若将他们留下,遇上了血煞门只有全军覆没的份儿,说照应,其实是单方面的。
庄长老尚不知左常辉与风毒老怪等人的关系,想着血煞门回归一事非同小可,少不得正道都得团结起来,一致对敌,那么照拂一番左怀月等人,也是应当得了。而南宫清晏则知道左常辉的事左怀月应当不知情,倒也没在这个节骨眼上落井下石,否则,一开始便不会加以援手。
左怀月等人自是不会拒绝。庄长老这才看向穆白,准确的说,是看向他身后那条巨大的银蛇,眼中带着深深的忌惮:“恕老下又是哪位?”
他在处理正事时穆白不好打搅,与许瑞等人叙完旧便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