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置身于滚茶般热水的浇淋下,昂立的成双物/事相互接触,激得祈月烬睁开了光色烟煴的眼。
他看见,他的安背靠大理石墙壁,与自己贴得紧实,就像不曾分离的连枝桃一般。
或者说,他们可共化为一株撒金碧桃,绯颜素肌相依、白华赤瓣相偎,在盛夏酥油般的温雨中,艳艳其华、灼灼其姿,是一番错季了的景致。
“安,安!”祈月烬白雾冲脑,他搂抱安纳斯脖颈的手臂收紧,声音中带着恍惚的泣意,“安,我爱你,我一直爱着你……”
“你不说喜欢吗?”安纳斯的定力显然惊人,在即将喷薄前的眩晕中、他竟也能问出思维清晰的一句话。
就连幅度微小的摇头也让祈月烬下身震颤了,他难耐的呜咽一声,吐出的语句片片碎碎,像是被雨水揉化边角了的花瓣,“不说……喜欢……我……爱安……是爱,我爱你……安……”
这跟以往安纳斯凑到施哀央身旁,不慎窥见的所有都不一样。
一见面就将“我爱你”说得朗朗上口的,祈月烬是第一个。
他,简直在轻视着“喜欢”,他要的是滤了时间、担了责任、铭骨刻心、噬灵灭魂的爱情,而不是只能划过脸际、而化不作往日笑靥的“喜欢”——可以说,他不自量力,可他又是如此坦荡率直,令安纳斯也难以直视。
心潮澜动,安纳斯拥着他的桃源乡,终是在最巅峰的欢愉中,云飘也似的道出一句:
“我喜欢你。”
三个人的同居
左抱幼妾,右拥嬖女,太特么符合安纳斯此时的状态了。
小皇帝在快被温香软玉闷死前,不由得对“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前一句产生了深刻的怀疑:
你确定是“春宵苦短日高起”而非“睡得忒晚还被压”么?
“……你……们……两……个……”安纳斯在玉臂纤腿的层层缠绕下吐出的一句冷语仿若穿堂阴风,那叫一个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有声胜无声,“离,我,远,点,立即,即刻,刻不容缓!”
于是,祈月烬意味深长的凝视了施哀央片刻,松开了紧紧锢住安纳斯右胳膊的手和死死压住他右侧身体的腿。
同一时间,施哀央朝祈月烬嘟起娇嫩的小唇,松开了紧紧箍住安纳斯左胳膊的手和死死压住他左侧身体的腿。
安纳斯一从温柔乡中逃离,就右一捶祈月烬的脑袋,左一掐施哀央的脸颊,顶一副看上去纵欲过度其实是不厌其烦的表情,冷言道:“挨个去洗漱,你们先去,我最后。”
祈月烬/施哀央:“……”
这酸风醋雨的幼妾嬖女终于“暂结同心”了,一齐钻回被窝,装睡回笼觉。
安纳斯:“……”
安纳斯:“很好,我先去。不过我这人牙膏挤得多,如果你们洗漱的时候发现牙膏没了,呵,都给我滚去厨房要点盐,自制牙粉!”
言罢,安纳斯掀开被子,艰难跨越妃嫔们的玉体,终是下了龙榻。
盥洗室内。
安纳斯:“……”
安纳斯——转身便是一口白沫狂喷而出!好个雪山飞狐般的淋漓攻势!
“你们两个兔崽子跟我玩一二三木头人吗!小心我三二一用牙刷刷掉你们的皮啊!”
扭头,吐掉一口牙膏水,扭头,继续痛骂那两个明摆着想偷袭的大小淫贼:“你们不知道我面前有面镜子、我看得一清二楚吗!怪不得要我最先来刷牙,你们想干嘛?!说!”
祈月烬:“……”将意欲搂住安纳斯的腰、趁他惊愕回头时来个早安吻的手背回了背后。
施哀央:“……”将意欲扯下安纳斯的睡裤、趁他愕然弯腰时来个“啵!”的手交叠、垂放于身前。
安纳斯举起牙膏水直往下淌的牙刷,活像举着一把被战士们为了革命前仆后继的鲜血染红了的长柄砍刀,他露出阴恻恻的笑容,白牙沾着牙膏水,比沾着红鲜血还恐怖,“现在,在此,此时,你们两个如果再对我性/骚/扰我就把你们开膛破肚用来灌香肠,正好年货要早些准备,是吧?”
祈月烬/施哀央:“……”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安纳斯转念一想就明白了,祈月烬是被割喉都能鸡冠怒立着砍人的那号狂徒,施哀央家里有制作活死人的秘术、他要是不想死自然可以作为僵尸存活下来——
安纳斯:“……一二三,木头人,不许说话不许动,不许走路不许笑。祈月烬,如果在我回过头之前,施哀央动了,你就赢;施哀央,你也是,如果祈月烬动了,你就赢,了解?现在开始。”
安纳斯转身,终于能够安逸的刷牙洗脸了。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而三虎呢,自然是一个大王两个兵,大王雄起兵跪伏——【一个死二炮一个小蹄子,还想偷袭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洗漱完毕,安纳斯就有点后悔了……
本来是想止息争端于无形,没想到反而加深了妃嫔间的妒怒恨意……
安纳斯不得不玩起了低级版的“鬼和人过桥游戏”:一个多管闲事的某人看管着一只死二炮和一只小蹄子,现在某人要安排死二炮和小蹄子去洗漱。浴室的洗脸池最多可供两人同时洗漱,可是,死二炮和小蹄子一起洗漱,死二炮会轰死小蹄子;死二炮或小蹄子单独和某人一起洗漱,某人会被骚扰至死;死二炮不愿意单独洗漱,因为他声称小蹄子会在他洗漱的时候勾引某人;小蹄子不愿意单独洗漱,因为他比划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