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他摇摇头,“长沙很少下雪,湘潭就更不会了。”
“这样……”芮忱不禁又望了一眼门外,尔倾,他回头看了看面带疑惑的齐骧,笑道,“那我还是祈祷下雪吧。”
除了厨房,店面里只有一根蜡烛,几乎所有的人都是借着街外的光和微弱的烛光吃面。
两碗鸡蛋面终于端了上来,热腾腾的面条上面摆放着小白菜和荷包蛋,葱花轻飘飘地落在浓汤上,光是闻着,就让已经饥肠辘辘的两个人食欲大增。
芮忱等齐骧把剁辣椒一勺一勺往面里面加,不禁啧了一声。
“有什么不满?”齐骧淡淡问道。
他一听笑了,“我能有什么不满?是那些整天往脸上堆护肤品却还是抑制不住长痘的女生要不满吧。”
“切。”齐骧冷哼了一声,把剁辣椒递给他。
芮忱只加辣椒油,又挑了两勺剁辣椒,小碗还没放下,便看到齐骧拿着筷子双手合十,认认真真地说,“健康长寿。”
见状他愣了愣,抿嘴笑起来,也低下头装模作样地说,“健康长寿。”
一直到吃完了面,店家也没有给他们提供蜡烛。芮忱等在面馆门口,等齐骧结了账,两个人踩着松一块实一块的地砖回学校,走到卖冰糖葫芦的商店门口,整条街忽然通明起来。
随之而来的是热情的欢呼声,仿佛才第一次见到光明一般。
芮忱和齐骧相视一笑,指了指橱柜里的糖葫芦,问,“吃吗?”
“这个山楂里还有葡萄干?”齐骧凑近去看,抬头问卖糖葫芦的老爷爷,“多少钱?”
“这种五块,有葡萄干的七块。”芮忱常买,代为回答以后跟老爷爷比了两根手指,“这个要两串。”
齐骧忙道,“一串就好了。”
芮忱又好奇又可惜,“你不吃啊?”
“之前千千分给我吃过,太甜了,一整串吃不完。”齐骧从老爷爷手里拿到冰糖葫芦,给钱的时候道了声谢,说,“分着吃?”
芮忱接过糖葫芦,看着薄膜纸上黏着的糖,想了想还是递给他,“你先吃。”
齐骧只吃了两个山楂,剩下的五个都给了芮忱。
他们沿着学校操场散了一会儿步才折回宿舍,竟然有学生冒着严寒在操场上联谊,唱起了歌。
朗朗上口的校园歌曲,唱的却是离别的情绪,没有灯光的操场上回荡着同学们的歌声,显得冬夜时而温暖,时而微凉。
生日就这么不温不火的过了,但也许是出门吹了风,晚上躺在床上,芮忱脑袋昏沉沉的,隐约觉得身子有些发烫。
他睡前暗想,自己还不至于每次遇到大考,不是发烧就是受伤吧?
正要合上眼睛的时候,他隐约听到齐骧叫自己的名字。
芮忱侧过头,看到齐骧的手落在了床帘上,整块布帘往自己这边凹陷了一些,依稀能够看到他用了力的指尖。他把手抬起来,隔着床帘,手指穿插到他的指缝里。
拢不上。
他把手指微微曲起来,扣住了齐骧的指尖,稍微一用力,指节的轮廓便清清楚楚地印在了自己的皮肤上。
再用力,就能够感觉到温暖和疼痛了。
“不想很想放假诶。”齐骧似乎坐了起来,声音离得很近。
芮忱也爬起来,裹在被子里,靠在只隔了床帘的冰冷的墙壁上。
还没睡着的赵铨听到齐骧这么说,也不禁感慨道,“我也是!卧槽,放个寒假回来,感觉没几天就要高考了,紧张得牙都掉了。”
坐得近,芮忱碰到了齐骧的肩膀,黑暗里隔着布帘,却什么都看不到。
听到室友这么说,芮忱噗嗤笑出声来。
谁知其他人也没有睡着,黄重阳幽幽道,“你这紧张方式也太独特了吧?”
“很紧张好不好?!”赵铨哭丧地说,“那天我妈跟我说啥?竟然说对我的最低要求,是考上武大!我勒个去,我当时就好想说,‘老妈,您看清楚,我是您儿子。’——哎哟不说了,我头好晕啊!”
黄重阳嗤笑了一声,“那也得武大收你啊。”
“嘿嘿嘿!还要不要做朋友了?!”赵铨义愤填膺地说完,又嫌弃道,“不说了,学渣的世界,你们不懂。”
芮忱忍住笑,说,“其实寒假也很短,应该也没有十天吧?腊月二十六放假,初五就回来上课了。”手上留了力道,他微微一愣,发现自己的手指被齐骧扣住了。
力度一下子又松开,齐骧那边出了点动静,下了床。
“今天听到有人在操场上唱《栀子花开》呢,真是一眨眼功夫就毕业了。”庄亚宁突然很平静地说。
赵铨嗯嗯肯定了两声,捏着腔调说,“唉,都快毕业了,道长还没有追到简婕。啧啧……”
“找死撒?!”黄重阳怒道。
大家笑了一阵,欧志明好奇问道,“道长,你没什么问题的话肯定是要读清北的吧?简婕怎么办啊?她的成绩恐怕……”
黄重阳沉默了很久,都没有说话。
卧谈会一下子变得格外安静。
“你呢?你能跟你女朋友考同一所学校?”过了很久,黄重阳才反问道。
欧志明也是发愁,“她不行啊,理科太差了,怎么补都上不去。当初我就让她别跟着我学理科,怎么说都不听。现在那成绩也就上个一本线吧,她又不愿意复读。”
赵铨调节气氛说,“所以说,好基友才是一辈子的啦!像庄主和道长,你俩上了大学还继续一个寝吧,将基情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