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含蕴张了张嘴，微微蹙眉，“忘了。”他转身抬头，安慰的笑笑，“别担心，应该只是魇着了。”

东方不败叹道，“先擦身吧。”

李含蕴不语，擦好身重新换了一套里衣，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天快亮了，应该卯时了吧。”东方不败揉了揉额头，不确定的说道。他被李含蕴吓醒，现在心定下来，倒是感觉到了几分疲累。

李含蕴轻轻点头，将东方不败从椅上抱起，“你先睡会吧，我收拾一下东西就回来。”

东方不败点头，被李含蕴放到床上，也是累了，没过一会便睡着了。

李含蕴穿好一身衣服，端着盆轻声出了房。关门之际，他透过缝隙看了眼睡梦中的东方不败，眸子动了动，最后关上门。

他肃着脸下楼，[系统？]

好半响才传来系统的电子音[系统正在升级中，请侠士耐心等候]。

他微微一怔，站在后院中，抬头望着天上的星星，星辰黯淡，东方一抹骄阳冉冉升起……天亮了。

大千世界，三千繁华，纷纷扰扰，均不为人定。

他长声一叹，将心中陡然升起得不安按下，摇头不去想它。

上楼时碰到下来练武的焰文和随希，焰文惊讶道，“师父，你今天起的可真早！”

“嗯。”李含蕴点头，没再多说什么，继续上楼。

焰文和随希互相看看，小声嘀咕，“师父怎么了？好像心情不好。”

“不知道。”随希摇头，挠头道，“可能有心事吧。”

“唔……”焰文半懵半懂的应着，跟着随希下楼。

李含蕴推开门，看到还在睡觉的东方不败，心神一松，面部随之柔和起来。他将门合上，走近，在床沿坐下，开始打坐。

……

上官云是白虎堂堂主，接到密报之后，领了罚来不及处理伤就往登封赶去，路途上骑坏了三匹烈马，才在接到消息的第三天赶到登封。

而此时，已经是李含蕴四人抵达登封的第六天。

“上官云见过教主、副教主。”

上官云半跪在东方不败面前，恭声道。

东方不败看着上官云干裂的唇角，以及满头的汗液，让人起了，“鞭伤处理了吗？”

“教主传讯，未敢耽误。”上官云低头说道，言下之意就是没处理。

“洗个澡，处理一下鞭伤，换身衣服再过来见本座。”东方不败挥手赶人下去。

上官云应道，“是。”离去了。

东方不败将头埋在李含蕴的怀里，“还是道长身上香，有股檀香味。”

李含蕴失笑，不着痕迹的揉了揉东方不败的腰，“是紫檀木做的木雕，你若想要我雕一个送给你。”

“阿蕴还会雕刻？”东方不败撑着李含蕴的大腿，抬头问道。

“会的。”李含蕴嘴角含笑道，“很简单的，想学我可以教你。”当年学雕刻一来是为了消磨时间，二来是为了磨练心性。现在倒成了一门手艺，只不过他不常动手去雕罢了。

“只不过我也很久没有雕过了，不知道手艺是否会下降。”

东方不败摇头，“只是一问，不用当真。”

“其实我学过，只是雕的不好，干脆就不雕了。”东方不败轻声道，“阿蕴若是愿意雕个小物件送我，自然是好。但这东西左右不过是为了增进情趣的，没有也无甚干系。”

“木雕是为了留作印象的，只要道长说时时刻刻陪在本座身边，木雕并无大用。”

李含蕴淡淡点头，“好。”却是在心中琢磨起了送木雕的可能性。

“再过两天就是中元节了吧？”他问道。

东方不败思索道，“差不多，怎么了吗？”

李含蕴将人一搂，“希望黎戒别赶在鬼节到，不是个好兆头。”

“道长忌讳这个？”东方不败笑道。

李含蕴垂眸，“避讳点好。”

然而黎戒正好就赶在了鬼节当天到了，是带着林平之提前赶到的。

五岳剑派齐聚嵩山派，一来是为了商讨五毒教事宜，二来是因为——十二年一次的正道大比的时间到了。

“怪不得这几天客栈拥挤，原来又是一年什么比……”黎戒嗤道，“比来比去有什么意思，一届不如一届。”

“大比当天我们去搞事吧！”黎戒眼前一亮，举双手推荐，朝着林平之挑眉，“之之，好不好？”

“来之前不是说好只揪出幕后真凶的吗？”林平之冷淡的说道，接着叹气，“反正我说什么你只会当做同意，算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