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皮肤嫩,稀里哗啦哭了一场眼睛红了一片,到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没消下去。
顾方叙走进卧室,暖黄色的灯光柔柔地打在少年的睡颜上,给那层因哭泣而产生的薄红裹上了一层扭曲的味道。
顾方叙瞳孔缩了一下,心头猛地一热。他大步走到床边,俯下`身子。
南安尚在睡梦中,一双有力的大手猛然钳住他的脖子,那双手狠狠地揉搓着他堪堪痊愈的伤口,似乎要用手指把那块疤痕挖下来一般。他的喉咙里因为呼吸困难发出恐怖的嗬嗬声,苍白的脸涨得通红,一双眼睛过度圆睁着,像被扔出鱼缸的鱼。
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挣开男人的双手,而后天被顾方叙灌输的本能却强迫他强行抑制住痛苦,只紧紧反抠着床头的靠垫来压抑住一切不应当有的举动。他的双脚在被子里痛苦地乱蹬,身子像被悬挂在狂风中的飘带一样扭动着。
顾方叙很兴奋。南安的痛苦和痛苦之中表现出来的顺从把他的情绪推到最高点,满腹的狂暴化身为即将喷发的火山,马上就会挟带着滚滚岩浆 把所到之处烧个片甲不留。
他松开一只手一把拉下裤子,露出已经挺立的性`器,然后将南安的一条腿折起,把勃发的欲`望送了进去。
南安终于重新得了呼吸,却只敢小口小口断断续续地喘气,生怕吸气声大了触怒顾方叙。
顾方叙泄完了这场不知所起的火,心满意足地在床上躺下,南安肚子里的东西还没清理干净,顾方叙看到他隆起的小腹,心头一热,把他按在床头忘情地吻起来。
一吻完毕,他堪堪压下去的欲`望又有冒头的趋势,但他忍着没进入,只是就着南安坐在他身上的姿势,抚摸着他的小腹。
他甚至有一种错觉,他的j-i,ng`液正在南安的肚子里,为他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
南安聪明,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像犯了错一样,呆呆地坐着,甚至连搭在男人肩头的手都变得有些尴尬。
“先生,对不起......”
顾方叙抬眼看他,伸手抚摸他汗s-hi的额发:“怎么突然道歉?”
南安无j-i,ng打采地垂着眼睛,漂亮的眉毛之间拧出一个小小的川字:“因为我......我不能给先生生孩子。”说完他大着胆子看了看顾方叙,问道;“先生您喜欢小孩子吗?”问完他后悔地捂住嘴,恨不得把那句话重新吞回去似的。
顾方叙的j-i,ng神恍惚了一瞬,竟是愣住了。
孩子?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最近也不是伤春悲秋的季节啊。”冯端清点了烟叼在嘴里,脸上的表情惊悚得像是见了活的恐龙。
顾方叙皱着眉,无甚意义地耸了耸肩:“偶然想到,随口一提罢了。”
冯端清拿酒杯的手不羁地摆了几下:“偶然想到的都是在意的,所有的随口一提都是在掩饰心里的念念不忘。”他说完啜了一口酒:“行了,想要孩子了?”
顾方叙摆摆手,闷头把杯子里的酒喝光。
酒是下了肚,喉咙里的话却还是卡在那里,不吐不快。
“如果连笙被留了下来,应该也有安安这么大了。”
顾方叙说完,随手扔了酒杯。
冯端清端酒的手悬在半空,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最后只好闷头干了,然后把酒杯重重落到桌上:“方叙,你知道老爷子不爱听这个,这件事我们不能再提了,你明白吗?”
顾方叙抬眼看他,眸子里似是藏了两把刀,目光冰冷骇人。
“对于那件事,你到底知道多少?”
冯端清闻言,身形一顿,猛地起身,竟是跪在了地上。
10.
深夜的天空突降暴雨,顾方叙从车上下来,挥手赶开了拿着伞追上来的陆重山,冲进了疗养院的大楼。
“顾先生,探视时间已经......”
顾方叙拿枪的手朝旁边一指,嘴里重重吐出一个字:“滚。”
他大步走到那间病房前,一脚踹开了房门。
顾巽上了年纪觉浅,从顾方叙从电梯里冲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被吵醒了。
“这么晚了你要做什么?”
他话音刚落,顾方叙竟是直直走来一枪抵在了他的额头上。
“连笙到底是怎么死的?”
“杀你二叔的人查到了吗?”
两个人问完了各自的问题,冰冷地对峙着。
顾巽冷冰冰地笑了一声,两指堵在枪口上,凝目看顾方叙:
“李谨和你二叔接连被杀,李家的场子被查封,咱们的仓库被炸得七零八落,你对对方的身份一无所知,竟然还有脸为了这么一件小事跑来拿枪对着我质问我。”顾巽手腕发力,把枪口猛地顶回去。
“方叙,你是不是昏了头了?”
顾巽的几句话砸在顾方叙的心上,竟像是凌空一盆冰水浇下来,浇灭了他窜上来的心头火。
是啊,他是为了什么大半夜把冯端清叫出来,又是为了什么质问冯端清那个他早已打定主意不再过问的真相,又是为了什么竟然拿着枪闯进疗养院质问顾巽呢?
今天的一切都有些脱轨,他甚至感觉这一刻的他已不再是他,他的灵魂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提着、牵引着、误导着,如果他不清醒过来,这双手就会把他扔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垂下拿枪的手,出了一后背的冷汗。
“爷爷,是我莽撞了。”
顾巽神色未变,看他的眼神却深了几分:“年轻人喝了点酒,是容易失去理智,这倒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