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意外看见陈邑轩和傅玄逸在前面一个小摊前停着,不知为何心中一紧,匆匆躲在了路边的巷子里,探出头来瞄着他们。
陈邑轩瘦了很多,气色却比上次见他好了很多。
“诶呀,小公子太客气了,我都忘了这事儿了。再说,您父亲早就给我们赔偿过了,我不能再收您的银子了。”摊主是个卖橘子的大娘,拉着陈邑轩的手笑出了一脸褶。
陈邑轩露出了我从没见过的温驯笑容,还破天荒地带着歉意:“婆婆,是我从前不懂事,碰翻了您的橘子,您不收银子也行,我却一定要和您道歉才行。”
“诶,诶,没事,大娘不介意,大娘知道你也是个可怜孩子,娘亲去得早,爹爹光顾着挣钱都不管你,”那婆婆抓起两个橘子塞进陈邑轩手里,“你可小的时候,你爹爹还没发家,我还带过你呢。”
陈邑轩听了,一脸惊异,两颊上的红晕更甚:“我,我……”
“诶呀没事儿,孩子啊,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是个好孩子,今后跟着先生好好学,知道吗?”
陈邑轩听了猛点头,转头望着他身边的傅玄逸,眼中盛满了崇拜与感激。
看着知书达理的陈邑轩,我心中大震。那眼神,从前也如此专注地投注在我身上过,却不知道从旁看来这般明亮,这般耀眼。
我匆匆钻进小巷子里,狼狈而逃,不想再看见他们二人并肩和谐的身影。
眼前的路越来越模糊,天和地像是融进水里的墨,迅速的旋转成令人头晕目眩的花纹,让我找不到出口。心口似乎有火焰在灼烧,烧得我口干舌燥,心腑焦灼。
“噗通”一声,不知道我到了哪里,周身一片清凉。这清凉抚慰着我,也让我的神智模糊了起来。
恍惚之间,我仿佛看见当年十三四岁的陈邑轩,粉雕玉砌的一张脸,不熟练地堆着讨好的笑:“小哥哥,我都没有朋友的,你做我朋友好不好?”
我看着那张笑脸,迫不及待地想要点头,却彻底失去了意识……
“喂,醒醒!”
我感到头痛欲裂,迷迷糊糊之中有人一直在推搡我。
“吴大牛!你到底起不起来!再不起来我就一个人去上工了!”
我猛然睁开眼,却看见一张乌黑的大脸,是我完全不认识的人。
“大牛,你终于醒了!不就昨天喝了一顿酒,怎么醉得起都起不来?”那脸的主人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我却惊惶地坐起来。
现在是怎么回事?是吴大牛喝多了南柯一梦,还是我落水之后借尸还魂?
“你说我是谁?!”我抓着那人的肩膀,使劲摇晃着。
“……大牛?你真没事吧?要不今天就别去了。”那个人似乎是被我吓到了,弱弱地提出这个建议。
“镜子!镜子在哪里?!”
“你傻啊,咱们这么穷,哪里来的镜子?打盆水自己照照呗……”
我回头狠狠瞪着他,他的语气也越来越弱。可现在我没工夫和他计较,赶紧找到水缸,探出头看看自己现在的脸。
“……喂,我叫什么名字?”我看着水缸里熟悉的面孔,问那个人。
“吴大牛吴大牛吴大牛!姓吴叫大牛!”
“今年是哪一年?”
“宣德十一,辛卯年啊,这你都不记得,真喝傻了?”
“还有五年啊,还来得及,来得及。”我对着水缸,摸摸自己的新面孔,轻轻地笑起来:
“原来如此。傅玄逸,邑轩夫,你合该是我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爆表的一章,大放送=l=
☆、我家公子并不总是艳光逼人
我们公子年轻的时候,真的是姣若好女,樱唇点朱,鬓发如云,走出家门,十有八九会被人当做谁家漂亮的小姑娘。
长得好不算,公子还要出身名门,武艺绝伦,端得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行走江湖自然也集万千妒忌于一身。
有人看不惯公子招摇过市,意图羞辱他:“娘儿们似的。”
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公子都不动怒,只会凉凉道:“芰荷,让他看看他口中百般瞧不起的‘娘儿们’是怎么羞辱他的。”
这个时候就轮到我出场了。作为公子的贴身侍女,我一般都是优雅从容的,所以只是打肿对方的脸了事,然后温柔地说:
“怎么样?被我一个‘娘儿们’打了特别羞愤欲死吧?您看看您这样子,哪里有资格看不起女的,打你还脏了我的手呢~”
说完后,对方会更加羞愤欲死,然后我就会得到公子的褒奖。
每当我们教训这些口出狂言的小无赖时,围观者要么幸灾乐祸,要么愤愤不平,还有的上赶着恭维公子,说些听着冒鸡皮疙瘩的吉祥话。只有一回,我们在酒楼里遇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人。
我正打算动手教训一个出言不逊的登徒子,楼上却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
“光天化日之下,哪里来的狗在乱吠?”
话音刚落,一个颀长的身影翩然落下,正好踩在了那登徒子的头上,压得他五体投地。
大概是那人的声音太好听、动作太潇洒,我一时之间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定睛一看,竟然发现对方是武林盟的大管事年彰,武林里出了名的妇女之友。
传说他是个孤儿,却被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华山三杰捡到,精心抚养长大,武功高强。
那华山三杰实际上是华山派中三个情同姐妹的女弟子,自认为世上无男人配得上她们,是以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