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桓顽劣,哀家一直看不惯他。可平心而论,他聪明好学,能文能武,的确是个好苗子。他与惜兰交好,若来日将惜兰嫁与他,也算承了皇室血脉。”太后说道。
“母后,”夏文轩突然冷了声音,“朕不会这样做。”
太后笑了笑,“既然这样,皇上是想过继吗?……若当年二皇子的长子还在,倒是不错的人选……可惜……”
“母后,二皇兄已逝,这些话就不要说了。”夏文轩语气严厉。
“好好,不说……咳咳……不说了,让太医们进来吧,哀家觉得好些了。”
太后想起身,被夏文轩按住:“母后别动,朕去叫他们。”
太医进来又查看了一番,向夏文轩禀告:“启禀皇上,太后已经转危为安,只是天气渐渐转凉,需好生将养着,少些思虑,等熬过这个冬天便会好了。”
☆、争议
太后仍看着他,还想说些什么的样子,夏文轩把目光移开,说:“既然母后无事了,那便好好将养,朕明日再来。”
太后靠在床上,抬起枯槁的手,而夏文轩已经转身离去。
“皇伯伯…”夏文轩刚踏出内室的门,锦桓立刻迎了上去,他伸出双手抓住夏文轩的右手,一如幼时一般,一双乌黑的眼睛略带担忧的盯着他。
“朕没事。”夏文轩温柔地摸摸锦桓的头发,回握住他的手。皇后不时看一看室内,轻咬住红唇,瞧一眼夏文轩又把目光垂至地上。
“皇后若是担心母后就进去看看,朕乏了,先走了。”夏文轩冷冷地说道,语罢,牵着锦桓走了。
“恭送皇上。”皇后和贵妃颔首行礼。
“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夏文轩走后,王嬷嬷关上内室的门走出来,“太后她老人家乏了,请两位娘娘先回去,有什么事明日再说。”王嬷嬷说这话时眼神若有似无地扫过皇后,又很快收敛起来,静待两人离开。
“是,臣妾告退。”俩人向紧闭的门行一礼,各自离去。
贵妃回到钟粹宫时惜兰已经回来,她正坐在贵妃的寝宫里等着她。昏暗的室内只有一盏烛光摇曳,映出惜兰秀美的侧影。
“这么快就回来了?”贵妃走过去,坐在惜兰身边,“折腾了一宿饿不饿?母妃让人去给你热点东西吃。”
“不用了,”惜兰按住她的手,“母妃,皇祖母还好吗?父皇一听到消息就赶回来了,我随着淑妃娘娘的车驾也紧跟着回到京城,只有锦礼还留在那儿。”
“锦礼还留着?”贵妃又问了一遍。
“嗯,父皇下旨要丞相和程大人辅佐锦礼完成秋猎之礼,锦礼代替父皇以储君之礼完成主祭。”惜兰娓娓道来,贵妃听完皱起了眉头。
“如此…母妃明白了。”她说,“你早些睡吧,明日随母妃一起去看你皇祖母。”
惜兰点点头,伸手抱了抱贵妃,“母妃也早些休息。”贵妃看着女儿,笑着点了点头。
惜兰去睡了。贵妃在烛光下又坐了一小会儿,桌上的茶已经凉了,她端起来尝了一口又放下,最终叹了口气,也熄了灯。
“皇伯伯,你不高兴吗?”夏文轩已经躺下,锦桓半趴在他肩头,小手摸摸夏文轩的脸和胡渣,又缩回去放好。
“没有,快睡吧。”夏文轩拍拍他的手,让他躺下。
锦桓却执拗的维持着原来的样子,在黑暗中炯炯有神地看着夏文轩:“皇伯伯,你不高兴了。”他这一次说得异常确定。
夏文轩勾住锦桓的腰,把他搂进怀里躺好:“别再问了,朕现在不想说,睡觉吧。”
锦桓的侧脸紧紧贴着夏文轩的肩头,稍稍往上一抬眼就是夏文轩棱角分明的下巴曲线,他听着夏文轩有些粗重而有节奏的呼吸,眼皮越来越重,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光怪离陆。他听见孩子的哭声,有个看不清面目的女人穿着锦衣俯身要抱他。
他又听见脚步声,在梦里好像他变得很小很小,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但他哭得撕心裂肺。锦桓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没哭得这么伤心过,他努力要停下来,但是喉头发紧,鼻尖泛酸,眼泪不停地往下流着,上气不接下气。
后来忘了又梦到什么,他好像看到夏文轩了,他跑过去,被夏文轩接住。
“嗯…唔…”锦桓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可是身上好热,他不由自主地想告诉那个人。
“锦桓?”现在还没到该起床的时间,外面一点光都没有,显然天还未亮。夏文轩睡眠浅,感觉到身旁的锦桓不安分地翻着身,便立刻醒了。
“唔…嗯…”锦桓又翻了个身,意义不明地哼哼着抱紧了身下的被子,身体小幅度的摆动着。
夏文轩一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可他睡在床的里侧,一时间无法下床。只见锦桓长长得□□了一声,满足得呼出一口浊气,睁开了眼睛。
锦桓睁开眼时还恍若觉得在梦中,他迷蒙地看了会儿衣衫半敞着的夏文轩,习惯性地想往他的方向蹭过去。
淡淡的麝香味萦绕在鼻尖,“不要过来!”夏文轩脱口而出。
锦桓停下了动作,疑惑地歪着头,同时感到身下有些粘腻,他低头一看。
李元夜里当值,他守在廊下睡觉被夏文轩的声音一惊,吓得在地上滚了一圈慌忙问道:“皇上,怎么了?”
屋内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他隐隐听到二皇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