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了然。
他确实不相信郁修德,也不相信荣景瑄就在这里。
洪都的两千守城军每日还是百无聊赖守着城门,根本没有异常的动作。
当初荣景瑄跟谢明泽这样分析的时候,谢明泽先是一愣,随即道:“第一次的时候,你之后做了什么?”
他们两次复生,每一次都是谢明泽先行离去,之后发生的许多事情他一概不知。
他不知道为何荣景瑄性情大变,也不懂他对自己为何动了这样的心思,可他却知道,无论荣景瑄变做如何,他都是自己从小憧憬的陛下。
荣景瑄这样跟谢明泽分析,只是想跟他一块讨论一下陈胜之,顺便也让他不要总是那么担心。
可听了谢明泽的话,他却发现自家的阿泽实在太聪明了,只从他简单的一句话里就想到那么复杂的问题,还直接问了出来。
荣景瑄顿了顿,笑道:“没多久,但我之后还是来了洪都立旗复国,跟他打过几场,算是比较了解他吧。”
谢明泽若有所思点点头:“那这一次,他有什么变化呢?”
这倒是个好问题,荣景瑄认真想想,道:“说实话,他并没有变化,有变化的是我们。”
荣景瑄突然沉默片刻,最终闷声道:“第一次……你替我身死,他一直不知道我还活着,所以等到我立旗而起,他才知道杀错了人,匆匆忙忙做了应对。这一次他直接就知道了我们都还活着,所以他更是谨慎,不想叫百姓知道真相,也不想让我就这样好好活下去。”
所以……陈胜之的应对,他无法根据过去经验来预判。
他避重就轻说了这么半天,果然把谢明泽的思路引了过来。
后来两个人就一直讨论陈胜之的几个惯用的路数,谢明泽到底没有再问前几世的事情。
想到这里,荣景瑄不由松了口气。
谢明泽对他的感情太深,亲情友情爱情样样都有,他懂谢明泽的心意,所以从来不会说前两次自己是如何死的。
因为对比他自己,他会更为了他而难过。
他不想让谢明泽为已经发生过的旧事心痛,他对谢明泽的心意,也同样不会少半分。
被人深深爱着,自己也深深爱着这个人,都叫他觉得满足。
荣景瑄觉得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了,他和谢明泽,无疑是世间最幸运的人。
哪怕国破家亡,哪怕山河覆灭,荣景瑄一直满怀希望重归长信,也不过是因为有人毫不动摇地坚信他可以做到。
爱情的力量,可以伟大若斯。
荣景瑄正沉浸在往日思绪里,突然一双熟悉的手摸了摸他的后腰。
荣景瑄眨眨眼睛,扭头一看却发现一位十几岁少年正站在他面前,笑得满脸诚意。
谢明泽又捏了他一下,在他耳边低声道:“发什么呆,小二问话呢。”
荣景瑄轻咳两声,赶忙笑着问那小二:“请问,你们这做登科服的吗?”
结婚也叫做小登科,所以许多人家都喜欢把新郎穿的婚服叫做登科服。
那小二忙点头,笑着说:“有的,我们家是洪都的老字号,什么都有。虽说是做嫁衣出名,但其他的也都很好,衣服料子和绣娘手艺都是一样的。”
荣景瑄又笑:“可否看看绣娘的手艺?”
小二倒是没犹豫,直接请他们去了后面的雅间。
荣景瑄和谢明泽刚一坐定,便有另一个少年郎端着热茶和点心过来:“客官请慢用,王哥去去就回。”
荣景瑄点点头,这小二又麻利地退了出去。
谢明泽小声问他:“王妃的手艺,你还记得?”
荣景瑄摇摇头,好笑道:“我怎么会记得,我连她们绣的好坏都看不出来,更别提手艺了。”
那倒是,谢明泽深有有体会地点点头。
对于他们这些整日只知道忙碌政事的男人来说,衣服在他们眼里只有两种:可以穿的和不想穿的。
以前慎亲王确实给过他们王妃亲手绣的绣品,但长者所赐,他们是不可以用的,收到后端详片刻就直接让宫人收起来了,那里会真的用。
说真的,就连这位王妃的长相荣景瑄都记得不太清楚,更何况是她的绣活了。
他都不记得,谢明泽更是不可能,不过他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暗哨已经找到了?”
他刚才也是被荣景瑄这一路表现带进沟里了,还以为他要想什么奇招找到王妃,其实原本信兵过来报的时候,就一定找到了王妃和世子。
这次安排的暗哨本就是王府旧部,近身保护过王爷,就算显少见到王妃,但世子他还是见过很多次的。
找王妃不好找,反过来找世子便可。
谢明泽听荣景瑄低声说了几句,实在是哭笑不得,他可真是想太多啊……一件事情想得太复杂,反而忘记可以直接看脸寻人了。
其实这一点,荣景瑄以前也没想到。
但是认识玄音大师之后,他才发现有时候简简单单也是真。
一开始接待他们的小二很快便回来了,手里抱着厚厚一摞布料。
他把布料放到桌上,擦了把汗:“两位客观,是要定做还是现货?二位身材倒是很标准,不用非常复杂的绣样,现货也是有的。”
想通之后谢明泽就想走了,他一开始以为他们是过来找王妃的,结果其实王妃已经找到了?那他们来绣坊做什么?
无奈荣景瑄已经在那兴致勃勃翻了起来,他也只好坐在边上回答他的问题。
“阿泽,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