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禄眉头皱起,家族里即便是他爷爷也没和他这样说过话。
可慕修的怒意更盛,他拉过宋阎的手, 酒店经理即刻过来带路,接连还有几个厉鬼和壮汉保安出现开路,根本不给周禄等人抗议和拒绝的空间。
先礼后兵,周禄等人不珍惜他们给的“礼遇”,就不能怪强搜房间了。
开房进去,一间间看过,最后酒店经理帮慕修和宋阎在一个房间的床下找到他们的背包。
一眼看去,背包几乎被割裂成碎布条, 碎布上还有深浅不一的划痕,这些破坏和割裂痕迹纯粹靠利刃割出来的。
宋阎这背包的材质极好,是慕修专门找人订做的,防水防火,还有一定的辟邪防御功能,最重要的是,宋阎几乎每次出门都背着它,用的时候也都特别小心。
宋阎很喜欢这个礼物,并打算尽量长久地用下去,十年,二十年,或者更久。
但现在背包已经被完全毁坏,刻录的阵纹荡然无存,可见那人借背包发泄时的情绪有多失控了。
“是你,对吗?”
慕修话落,身形已经欺近许明浚身前,他的手捏住了许明浚的脖颈,并微微收紧。
许明浚的面色从苍白迅速涨红,他对上慕修的目光,从那里感受到毫不掩饰的杀机。
“不……不过,就是……一个……”
只是一个背包,甚至连品牌的标记都没有,值得这么愤怒,怒到要杀了他吗!
“呵……”慕修冷笑一声,手劲儿再次加大,许明浚整个人都被提起来了。
慕修怒到杀人时,宋阎也没过去拉开的意思。
他蹲下身来,轻轻抚了抚背包,随后他从袖袋里抽出一张符纸盖在背包碎布上。
顷刻间一道火光蹿起,背包整个被点燃,又不到三五息,背包只剩下一捧黑灰。
既然被毁了,就要毁个干净,宋阎不喜欢他的东西落到慕修之外的任何人手里。
“你说多少钱,我们赔就是了……”
周禄开口,许明浚已经在翻白眼了,再不阻止许明浚可能真这么让慕修掐死。
然而回应周禄的,是慕修的手更用力了。
但失去痛觉的许明浚,只能感觉到窒息和死亡的威胁,并感觉不到痛,他四肢微微抽搐挣扎,神色却和慕修持续收紧前,没多少区别。
周禄捏着木盒的手稍稍用力,他看向了和许明浚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宋阎。
“宋阎是吗?你就这么看着明浚死在你眼前?死在你的人手里?”
宋阎起身,眸光扫过周禄,走向了气息极其不稳定的慕修,他轻轻握住了慕修的手腕,并不怎么用力,就把慕修的手从许明浚的脖颈上,拉回来了。
宋阎双手一起将慕修的那只手握住,放到胸口的位置,他闭眼片刻,慕修手上沾染上属于许明浚的气息完全散去。
“等回家你再送我更好的,”宋阎说着,放开慕修的手,又抬手在慕修的脸上抚了抚。
“嗯,”慕修勉强点头,他的怒气并不想对宋阎发作。
宋阎又往慕修头发上抚了抚,低语再安抚一句,“乖。”
宋阎见慕修的神色全然安静下来,他侧身看向了惊惧未能散去,脸色苍白如鬼魅的许明浚,“我不杀你,不是不能,更不是不敢,而是不想脏了慕修的手。”
区区一个许明浚,还不配让慕修亲自动手。
“东西被你们碰过后,我就不该再强求。”
他爱惜的东西,怎么可能让别人和他一样爱惜。
何况当时是他选择了慕修,放弃了它们,他为自己当初的选择负责也是应该的。
宋阎说着,缓缓转身,落在许明浚脸上的视线收回。
但他的淡漠和平静,比慕修的杀机更能刺激到许明浚。
他想起那天再次给周禄放血后,心中爆发的强烈愤恨,在他神智稍稍恢复后,他就把宋阎的背包毁了。
宋阎转身走向周禄,长盒抬起,那边周禄也把放着打鬼鞭的木盒递出。
他们各抓住盒子的一角,这时宋阎眉头微微蹙起,他右手放开长盒,不等周禄反应,又再往长盒上狠力一拍,指尖好几个术印落下。
很少生气的宋阎,这一刻是真的怒了。
“周禄,你毁了我打鬼鞭多少,我就也毁短剑多少。”
他不占人便宜,别人也别想占他便宜。
打鬼鞭被毁程度自然是比不了背包的,但浸了许明浚的血,配合周禄过于粗糙的手法,已然被毁个四五成了,如此就完全不值当他用完好的短剑去换了。
“你!”周禄脸上的愤怒之色渐起,但反驳宋阎的话,却没办法理直气壮的出口。
他们这里每个人都没有捡到东西要归还的意识,更没想到宋阎和慕修会拿着他的短剑回来换,许明浚毁了背包,而他毁了打鬼鞭。
怒气内敛的宋阎,自然不可能还把完好的短剑交还给他。这样的情况,换成他们七人当中的任何一位也不可能。
“我们走,”宋阎面色冷冷,可在偏头和慕修说话时,又稍稍缓和下来。
他重新握住慕修的手,并缓缓扣紧。
从这个房间走出,门边,宋阎拉着慕修停下,从韩英手中取过一个陶罐子,他直接撕开封纸,将罐子递给了慕修,“全部喝了。”
“嗯,”慕修点头,随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一罐子的月流浆一点不剩地喝光。
“月流浆……”韩英眼睛都要瞪凸出来了,他研究了这么久的陶罐子,放着的居然是一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