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生涂炭了吧。也许先皇早就料到了这一天,却也无可奈何,至少,他要善始善终地书写周国的史诗。
既然已有决意,那就趁现在。
萧凤翼扬起马鞭,奔向城门,一把将凰羽拉上马,继续向城门冲去,果然,城墙上,几十个火弩手已经准备好了。萧家没有做对不起周国的事,可却有其他的乱臣贼子与外敌勾结。
“准备开城门。”凤翼在凰羽耳边低语道。
凰羽点了点头。一百米,五十米,二十米……
“放箭!”
几把寒刀从凰羽手中飞出,直切进城门中开门的机关,凤翼从身后护住她,两人的身体倾到战马的侧腹部,躲开了箭雨,奔入城中。
迎接两人的,是叛乱的军队。
一条血路与火海相接,桀骜的身影融入在一片苍茫的残阳中。也许皇兄缺少的,正是一种残忍。
“凰羽,你后悔吗?”
“不后悔啊,我最喜欢姐姐了,要永远和姐姐在一起。”凰羽嫣然一笑,眼底涌着浅泪。每次她感到凄凉时都是这个表情。
“好,那我也不后悔。”凤翼悠然笑道,看来当初那个向自己许诺的稚儿没变,可以真心厮守,此生无憾。
凤逸凰游,几声悦耳却凄厉的长鸣撕破长空。凤凰,象征祥瑞,国泰民安。
“凤凰,是凤凰啊!佑我周国度过此劫吧!”一位老者颤抖着匍匐在地,再抬眼望去,已是老泪纵横。
“保佑我周国度过此劫,昌盛万代!”
……
凤凰飞出金陵,口吐火焰,令敌军身陷囹圄,飞到望不见踪迹的云边,但周国已深埋在历史的尘埃里。
箫韶九成,凤凰来仪。
雾气氤氲的山上,有凤凰栖息于梧桐,一名身着海青长袍的女子坐在石椅上吹着凤箫。
曲终,她问:“你们早已有千年道行,再度轮回人道,可以平安一世,你们可愿如此?”
“记起来了?”湛濡抿了一口酒,这里还是那家酒铺。
“原来是这样。”凰羽坦然地笑了笑,望着眼前的人,她孤守了多少年,终于才等到两个故人。
湛濡只是眼含笑意,仍旧是曾经轻松调侃的语气:“嗯,是啊。腿还疼吗,凤翼?”
凤翼活动了一下腿,没有感觉,她又站起来走了两步:“腿……好了。”
“这就对了。”湛濡轻叹了一口气,“恢复了记忆,前世的能力也会集于今生,可喜可贺啊。”
三人都莫逆于心地笑了。可能,改变得越多,没变的,才是最开始就想找到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语言有点多,下次要适度了==
☆、杏花雨
一
清明节的早晨,对于秋原川来说,似乎,不那么清明。
那张安静的脸庞,好看的睡相,在电话铃响起的一瞬间,眉头微皱。秋原川闭着眼摸到手机,然后才睁开眼,来电显示是贺安俊。一大早上的好时光居然浪费在打电话上,秋原川默默地吐槽,接了电话,慵懒的声音说:“喂——”
“哎,哥们儿,醒醒吧,今儿个我过生日,中午一块儿来聚聚。”要说这贺安俊,其实是秋原川的大学同学,两人的关系不一般,就是非常铁的那种。
“你……不是十一月吗?”
“那是阳历。”贺安俊一本正经地解释着他的生日之谜,“哎呀,反正我也整不清楚,都二十八年了,总之阴历是在清明节,我换个季节过你有意见啊?”
“哈——没有。”秋原川打了个哈欠,头脑还没怎么清醒,自然懒得理会贺安俊所谓谜一样的生日。
“呐,十二点,五一路对面儿的那个饭店,我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么几个不烧香不上坟的哥们儿,我知道这种封建庸俗的迷信活动你肯定也不会去。行了,回见。”
电话里传来一串忙音。
随手放下电话,翻了个身,不去想贺安俊过生日有全中国的男女老少为他烧纸,秋原川要睡个回笼觉。
可能只过了一刻钟,秋原川的回笼觉正睡得很沉的时候,门铃大作。
当门被打开,秋暮雨看着眼前那个睡衣凌乱不堪,眼带魅惑的男人时,足足愣了两三秒,不过,在她很快就确定这是她刚睡醒的哥哥,而且那满眼的魅意只是因为睡眠不足,她一如既往地微笑,说:“哥哥,我就知道你一定已经起床了。”
原来妹妹是找他一起出去逛街的,起初秋原川各种不情愿,不过,在妹妹的含冤申诉下,他只好从了:“上次,我想让你给我的指甲油里配香薰,你给忘了。大上次,我把我的曼珠沙华、曼陀罗华放在你这里寄养,我再去的时候,它们已经去了彼岸。再上次,我托你在网上给我买条裤子,你居然买了一条那么短的回来,你妹妹身高一七四啊好吗。还有,我十六岁的时候……”
看着秋暮雨如此冤屈地申诉自己的种种,秋原川轻咳了两声:“我会去的。”
这回头脑彻底清醒了,秋原川恢复了以往清冷的声音,问:“你吃过早饭了吗?”
“还没有。”见哥哥清醒了,秋暮雨也从少有的炸毛状态转回平日的淡定,等着哥哥把面煮好。
早饭吃了一半,默默地,秋暮雨突然不经意地说了一句:“哥,我有女朋友了,我觉得,她挺好的。”
秋原川只是淡然应了一声,妹妹喜欢女孩子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虽然她从未认真地对他说过,但这种事,他很轻易就能判断出来,也许,是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