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穴道吗?”顾彦昔站起来,然后将一膝压在他的身上,一手狠狠地拽起他的衣襟,强压怒火,阴冷地说,“如果你还念及我们曾经是师兄弟的份上,就给我适可而止。”
说完,他甩手离开。
回到客栈,顾彦昔还是一脸不快,悻悻地向屋里走去。
葛楚正迎面走来,问:“兔脱,你怎么了?”
顾彦昔浑身散发着不悦的戾气,吐出一句:“没什么。”
“这、这样啊,我先走了。”说完,葛楚立刻闪开。
“楚楚。”
“啊?”葛楚循着声音回头,看见梦蝶正站在梨花树下等她,就走了过去。
梦蝶带她来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请她喝新沏的松萝茶。
“什么事啊,梦蝶姐?”葛楚握着青瓷茶杯,问。
梦蝶沉菀地流转目光,开口道:“就是……关于暮雨的事。”
旋即,葛楚也面露愁容:“这个你放心,我没有对他们说这件事。”
“嗯。”梦蝶神伤地点点头,“我们现在,只能秘而不宣。原川他心思敏锐,如果我们大家都知道了,他迟早也会有所察觉。”
“嗯,我是不会提这件事的。”葛楚低首望着茶叶,“原川哥哥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很受不了吧。”
这方面,梦蝶和葛楚都有顾及到,秋原川是很冷漠,自尊心也很高,可偏偏在感情上也同样敏感。他缄默,而不是沉默。
雨打梨花深闭门。
烟雨缭绕,果真让广陵清静了不少。
湛濡独自静坐在床榻上,望着桌上的明月玄珠,想起暮成雪曾无意间对她说过,明月玄珠无法停灵。
她轻声问:“无法停灵……吗?”
青光萦绕,她闭上眼,还是决定一探究竟。只是,天火的场景再次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集中精神,她心想着。
梨花树下,苍辰还坐在静亭中,翻看那本医书。
暮成雪沿着回廊走来,问:“苍辰,可见到原川了?”
苍辰抬起头:“没有。”
“哦,没有……”暮成雪点点头,刚要转身,却瞥见桌上的骊龙剑,停下脚步,问:“骊龙剑怎么在这儿?”
苍辰目光微暗,不动声色道:“是秋原川用白冥刀于我换的,不过,是在玄清宫的时候。”
“这样啊,”暮成雪温柔地微笑道,“希望你驾驭得了它。”
“这是我的事。”
庭院下,只听得见雨声。
在玄清宫的时候,苍辰就发现白冥刀很不对劲,尤其是和噬魂锁放在一起,就愈加显露出它的魔性。
他伸出了手,想握住那把刀,那时,秋原川出现在他的身后,先拿走了白冥刀:“你不适合控制它。”
说完,秋原川把骊龙剑放在了他面前,默然离开了。
再次想起刚才暮成雪对他说的话,他蓦然觉得,比起这副冷傲的峻颜,也许真正能融化秋原川的,是那种浑然天成的温柔吧。
苍辰的这种感觉,比长久以来的孤独更加令他不堪。
雨渐渐停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冥离昭
怨煞聚集,冥魂猖狂,地灵四起,来自幽冥之界的泣歌飘渺传响,有如哀伤的埙声。这里,只有永无止境的昏冥与黑暗。
秋原川单膝跪地,手握白冥刀支持着身体,长发垂在额前,几乎看不到他的脸。
“这就是你的全部实力?真是与当年隔着天渊之别。”对面站着一个黑色的身影,轻蔑一笑,语气却愈发凌厉,“当年你可是让整座冥界都变成修罗场了,厉判素商——”
秋原川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发出了几声清脆的指骨声,他站起来,仿佛对方的话语于己无关。
那团黑影露出渗人的笑靥,幽暗中只能看到一双猩红的眼睛,他举起一只手,汇集起一股黑色的风,那是由恶灵组成的气息,他说:“也对,你现在还什么也记不起来,是时候让你看清自己的真实面目了。”
寂静中,白冥刀在黑雾中滑落,秋原川没能抵住侵袭,渐渐模糊了意识,在黑暗中坠落。
远处,一把黑色长剑向下飞来,追逐他下落的速度。时间过得十分漫长,他还在向幽冥深处坠落,而那柄骊龙剑依然在加速追赶。
越来越近了。
紫色的剑气猛地一亮,拉近了一些距离,又过了不久,骊龙剑终于托住了秋原川的身体,使他放缓坠落的速度,这时,又一股紫光盈现,苍辰出现在他身边,半蹲在剑身上看着他。
“秋原川?”他扶起他的上身,可是并没能叫醒他。
他望向周围,还不知要在这黑暗中坠落多久。
与此同时……
湛濡睁开眼,把明月玄珠悬于掌中,用灵力将它收起。
门开了。
“师姐。”葛楚站在门外,向她打了一声招呼才走进来,坐到床边,微笑道,“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哦,”没等她把东西拿出来,湛濡的鼻子就已经告诉她了,“四酎清酒。”
“这都被你猜中了,醉仙。”葛楚拿出两壶酒,说。
湛濡拿起酒,刚要入喉,看了一眼葛楚,转而问道:“小师妹,今天怎么想起陪我喝酒了?”
“嗯,这是成雪大哥让我带给你的。”
湛濡轻笑道:“那我真应该,折柳相赠。”
说到后半句,她的声音却轻了下去。
“梦蝶呢?”她又问。
“她休息去了。”葛楚说。
“其实……”
葛楚应声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