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我才发现自己走错了方向,竟是调转方向往回在走。
走都走错了,不如就回去看看吧。我在心中这样告诉自己。
我就回去看一眼,反正也不差这一两天,要是他没事,我再走不迟……
终究还是放心不下疯子,我一夹驴腹,扬手抽了一鞭,让它好快快赶路。
让我没想到的事,当我回到谷底的时候,洞中一切如旧,疯子却已经不见了。我在山洞附近的一处灌木丛中找到了母鹿,它不知道是不是被圈养惯了,见我竟然也不躲,一直徘徊不去。
“看样子他是将你放了。”我出神片刻,见它向我走来,连忙朝它摆了摆手,驱赶它离开,“走吧走吧,大难不死,你必有后福,可千万别蠢得再被抓了。”
那母鹿朝我哀哀叫了两声,最终还是转身进了树林。
我叹了口气,在山洞口又等了一天,还是不见疯子的踪影。
我怕他一个人出了什么事倒在了什么地方,在谷里四处寻找,但是哪里都找不到他。我觉得我如同和梦里的疯子重叠了,都在焦急地寻找彼此。
又过了一天,我不得不接受疯子可能已经不在这里的事实。我重新回到山上,牵起在崖边悠然吃草的毛驴,再一次离开。
我有预感,这一次我不会回来了。
9
魔教虽然是魔教,但也是有名字的,还是个非常寒酸的名字。本来就不富了,偏要叫“寒一教”。
寒一教刚创立那会儿的初衷是什么已不得而知,但到了我这会儿,它的的确确就是一个别人口中坏事做尽、有着狼子野心的传统魔教。
我一直觉得魔教其实和正道武林那些门派没什么差别,但其实还是有差别的。
我一心想要回到魔教重掌大局,现在想来也是天真得可以。我一个才上任一年的便宜教主,没有足够的威信,没有过人的智慧,武功也就那么回事,连长得……也是普普通通丝毫没有魔教教主该有的邪魅狷狂。
试问,就这么个人,到底凭什么让教众信服呢?
既然我已经掉下悬崖生死未卜了,那就应该继续当个“死人”,为什么还要回来讨嫌?这让新教主看到了,还以为我要跟他抢教主位子,怎么可能让我好过。
没错,在我掉下悬崖的这三个多月,寒一教已经选出了新的教主。那人并非老教主的弟子,而是教中一名颇受推崇、很有名望的长老,严格算起来,我应该叫他一声师叔。
“你不该回来。”我这个师叔叫林岳,是个四十岁左右长相儒雅的男人。他是老教主的小师弟,成年后一直在教中任职,老教主死后他成了教中的长老,在他人看来,他是个一心为教、淡泊名利的人。
过去的我也曾这么认为,但是现在,我只想仰天大笑三声!
“你谋夺了我的教主之位,现在还想杀我?”我冷冷看着他,“是我傻,以前还觉得你是好人,但魔教怎么会有好人?好人早就活不到你这岁数了。”
枉我还像个傻子一样要回来当魔教的主心骨,带领教众杀出个明天,简直操蛋!要是没那么重的责任心,我现在恐怕已经乐得逍遥了。
啧,我果然是不适合魔教这个尔虞我诈的地方的。
他睨着我,淡淡道:“你是很傻。那么多孩子里,你是最傻的一个,所以我选了你。你那些师兄弟都太精了,当不了我要的教主。”
我怔了怔,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过去我还当教主的那段日子里,教中大小事务我也经常听这位师叔的,他说怎么办就怎么办,真心拿他当长辈对待。没想到我拿他当长辈,他却拿我当傀儡。
我恼怒至极,也顾不得内伤还没完全好就与他动起手来。我心里明白,他今天是轻易不会让我离开的。
我与他师出同门,但他到底比我年长,内力高出太多,才五十几招我就被他一掌击中了左胸,当即吐出一口血来。
我辛辛苦苦回了寒一教,被他一掌打得差点三个月白养,又再次狼狈不堪地连夜逃离。
正所谓倒霉起来喝口水都会塞牙缝,我先前受的伤才刚养好就被打回了原形,只能一个人边吐血边逃离林岳的追杀。而就在我快要逃离寒一教势力范围的时候,就是这么巧,竟然叫我无端端碰上了两名来寒一教打探虚实的正道弟子。
我看他们身上的佩剑有些眼熟,不知道是不是当初在山崖围剿我的门派之一。
我已是强弩之末,见到他们更是眼前一黑,觉得自己死期到了,立马就朝地上一躺晕了过去。
当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被那帮人捆住了手脚,丢在了一辆板车上。
我一路装晕,听出点门道。
他们是一个叫做“隐剑门”的门派弟子,这次和掌门一起去参加武林大会,路过魔教所在就想在外围打探一下情况好去盟主那儿邀功,没想到竟然遇上了我这个魔教妖人自己白白送上门。
不过他们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只以为我是个哪个魔教弟子,不知犯了什么错被打成重伤,所以想要逃离魔教。
又过了许久,我见再装就不像了,便幽幽醒了过来。
“师父,他醒了!”负责看守我的一名弟子高声喊道。
不一会儿来了个被簇拥着的老头儿,他捻着胡须问我:“你叫什么名字?和魔教什么关系?”
“大侠饶命!”我与他们说我是魔教弟子,某一天突然幡然醒悟想要回头是岸了,就打算叛教,没想到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