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大人费心,每年这个时候,天气情况都不好,我等早已做好准备。”净逸师太双手合十:“也会通知庵内众人,尽量不要单独外出,晚上也不要流连在外。”
“特别是后山,人烟稀少,千万要留心。”林佑补充:“对了,在下知道这样问是大不敬,不知道两位师太最近、或是过去,有没有与人结怨?是这样的,最近在县内似乎有不好的流言。”
净衡师太失笑:“贫尼是出家人,何来与人结怨之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流言?”
林佑见试探失败,只得蒙混过去:“不过是些子虚乌有的话,也没什么人会放在心上。”
净逸师太也同意:“我等身正不怕影子斜,别人说就由他去吧。”
告别两位师太,林佑心里还是隐隐不安,他沿小路走到后山,想到先前两位师太遇害的地方看看。却让他碰到一个小尼姑,正在树下偷偷抹泪。
听见有人走近,小尼姑吓得差点瘫软在地,双手在空中乱舞,差点打到林佑脸上,嘴里喊着:“不要打!我不敢了!”
听到她的话,林佑一顿,接着便蹲在她身旁,温和地安抚起、这个像惊弓之鸟的小尼姑,好心把她扶起,又掏出手帕给她擦泪。
这个小尼姑似乎不认得林佑,但见他举止温文,不像是坏人,忍着啜泣问道:“请问你是?是师太让你来的?”
林佑对她一拱手:“在下林佑,是县衙里的仵作,前来礼佛。” 林佑见她听见“县衙”两字时,全身一震,柔声问:“小师父是不是遇上什么难事?可以说出来听听,或者我可以帮到你?”
这个小尼姑年纪不过十二、三,面色惊慌,她绞紧手帕,双眼噙泪,嘴巴张大了半晌,一个字说不出。
林佑见她神情惊慌,不免担忧:“是不是碰到什么可疑的人?或是看到有人为非作歹?不用怕,县衙会替你做主。”
听了林佑的话,小尼姑却哭得更厉害:“没有!真的没有!别告诉师太!求求你!”
林佑知道对小孩急不得,又怕她是真看到了些什么,会被犯人一并灭口。他本寻思着将小尼姑送回庵内,让两位师太多加照顾,又听见小尼姑说不要告诉师太,心中不禁疑惑。
小尼姑一步步往后退,眼中满是惊恐,一不留神被树枝绊倒,摔倒在地上。
林佑伸手想拉起她,她甩开林佑的手,用手撑着地面不住往后缩。林佑眼尖,看见她手臂上似乎有伤痕。
这时,远处传来个声音:“净年!你又在哪里偷懒!看我告诉主持去!”
叫“净年”的小尼姑惊得浑身一抖,林佑拉住她,劝慰道:“没关系,不用怕,我保证,绝对不告诉师太。跟我说,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净年全身哆嗦,在林佑的注视下,好一会,才抽抽嗒嗒开口:“妹妹要被坏人带走了!”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把林佑弄得云里雾里:“什么意思?妹妹是谁?坏人在哪?”
只见净年脸上露出极大的恐惧,颤着手指向前方的净月庵:“那里,都是坏人。”
“净年!”一个尼姑出现在两人背后的小路尽头,她急匆匆向净年走来:“你要躲到什么时候?今天就罚你不准吃午饭!”
林佑还没来得及问更多,但也知道时机不适合,他向那位尼姑赔笑:“师太有礼,是在下不慎迷路,多得小师父帮助,才不至于走失。还请师太不要怪罪她。”
这个尼姑认得林佑,又看了一眼净年,脸上y-in晴不定,好久才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原来是林大人,失敬失敬,这后山多猛虎野兽,林大人还是不要随便入内的好。”
林佑连连附和:“师太教训的是,在下这就返回衙门。”
从净月庵离去,林佑一路琢磨净年的话,越想越觉得,尼姑庵里面肯定是发生了些什么。
他一踏进县衙,天上便开始下起大雨,恰好碰到严书翰跑进来,便给他递了水和手帕,追问陈家那边怎么样。
严书翰擦过擦脸,喝了口水,说:“今天让人打捞了水塘,没有找到玉佩。”话里有藏不住的沮丧。
原来,林佑走后,他就跟着陈家的人,一路护送陈少爷的尸首回陈府。他跟陈老爷解释过案情,不出所料,陈老爷哭得天昏地暗,差点没让人把陈六家的坟都给刨掉。
严书翰好说歹说才把陈老爷拦了下来,又提及陈俊的玉佩可能掉在塘底,也可能是被凶手埋到别处。
陈老爷没等他说完,直接下令让整个陈府的下人把水塘、水塘附近的泥土翻了个遍,仍然一无所获。
严书翰心里暗暗叫苦,花了不少功夫安抚好陈老爷。再让下人画出玉佩的团,保证会全力寻找,确定这家人不会再闹事,这才赶回衙门。
林佑明白他的顾虑:“你怀疑,玉佩是被另外一个凶手拿走了?”
严书翰忧心忡忡:“这个凶手不简单,没有一丝破绽,根本无从下手。”
“玉佩不就是个线索么?现在凶手以为我们已经结案,等他放松警惕,自然会露出马脚。”
林佑估摸他这个案子已经可以交差,故作神秘把他拉住:“好了,不要这么愁眉苦脸,跟我来,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严书翰脸上的愁云一扫而光,眼神都亮起来:“礼物?好巧,我也有礼物要给你。”
第8章 净月庵(二)
林佑把严书翰带回自己房间,示意他关上门。
等他转过身,林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