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捂着肚子不停地喘着气。就听那小丫头嘻嘻地笑着,说:“伯伯吃坏啦。”
男人说:“不要瞎说。”
女孩听了,嘟了嘟嘴,又抱住男人的大卝腿,笑眯眯地望着男人。男人有些无奈地看着她,又听这小家伙说:“好调皮啊,比青青还调皮,钻到伯伯的嘴巴里。嘻嘻。”
男人转头看了眼地上的带鱼,怎么看怎么觉得恶心,他揉了揉发疼的肚子,低头对小丫头说:“叔叔累了,要到楼上去坐一会儿,你来吗?”
小女孩又立即面露惊恐,慌张地摇着头,说:“不去不去!楼上有坏人,不去不去!弟弟也不去!”
说着她就抱住男人的肚子,无奈小手太短了,才能勉强贴在男人凸起的肚皮上,完全没法抱住这硕大的肚子。
男人被女孩儿抱着,肚子忽然微微收缩起来。他发出一声闷卝哼,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就问这小家伙:“楼上、有什么坏人?”
小女孩眼里沁出眼泪,说:“坏人,把青青带走,青青就看不见爸爸妈妈了。”
男人愣了愣,看了看楼上,又说:“那我去看看,没事的话你再和我上来?”
小女孩又摇起头来,抱着男人的肚子,说:“坏人会把弟弟带走的,不去不去!”
男人皱了皱眉,心想这女孩子是不是在说胡话,他的孩子在他的肚子里,有谁是带得走的?可是男人忽然想到,自己肚子的孩子,不是一般的孩子,而是那个鬼的孩子……
男人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迅速地放开那个女孩,慌张地退了几步,直到栏杆抵住他的背,男人才一脸警惕地盯着这个孩子,抿紧了唇不敢说话。
他这一路不是没有见过鬼,但是这么像人的鬼,他倒是第一次见。可是男人又觉得不对,他摸过这孩子的身体,明明是热的,如果是鬼,怎么可能是热的?
那小家伙看见男人的眼神,又慢慢瘪起嘴来,她漂亮的眼睛里瞬时滚下一滴豆大的眼泪,望着男人的眼里满满都是可怜。
男人最终没敢去碰她,就是站在一边抱着肚子看着她。女孩看见他不理自己,便落寞地垂下小脑袋,慢慢转身走到刚才的位置,坐在了甲板上一抽一抽地哭着。
男人感到一阵强烈的无力,在这么诡异的时刻里,他没法相信任何一个人,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谁是人、谁是鬼。男人忽然觉得奇怪,好像自从自己上了渡轮,那个一直缠着自己的鬼就再没出现过。
男人这时不知该庆幸还是后悔。再怎么样,也算个熟鬼了吧。比起不认识的鬼,总还要是好上那么一点点的。
男人抬头看了看灯火通明的二楼,他想要上楼去找个位置坐着,临盆的肚子压着他的骨卝盆、入盆的胎儿顶着他的屁卝股里那块骨头,实在是太痛太累了。男人恨不得坐在甲板上,可是他又担心自己破水时沾到满是细菌的甲板,会让他的孩子出什么意外。
可是那女孩儿说楼上有什么东西会抓走他的孩子。男人又害怕起来,毕竟他知道这孩子的来路不是特别正常。万一楼上是个捉鬼的,把他的孩子也收走了怎么办?
男人忽然骂了声该死。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糊涂?就是连鬼怪都要这样维护了?可毕竟是在自己肚子里呆了快十个月的孩子——男人摸着自己的肚子——把它生了三次,加上梦里那一次,一共是四次,而每一次都是冰冰冷冷的死胎,躺在男人腿卝间,小小软软的肚子一动不动的,连轻微的呼吸都没有。
天哪知道男人有多心疼自己的骨肉?只是冷眼旁观地看着他怀卝孕,再让他不停循环地生下去而已。所以与其去信法师、信佛祖,男人还不如求求这鬼放过自己,让他把孩子健健康康地生下来。
在男人天人交战的时候,男人正对位置的船身忽然发出一阵嘭、嘭的规律响动。男人睁大了眼睛,看见前方坐着一溜人,但是那声音正是从那群人身后传来的。
男人一动也不敢动,就听那声音十分地规律,一下、一下……船边忽然伸出一只人手,被船舱的灯光照得惨白!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更~
☆、5.5
男人猛地倒吸了口冷气,慌张之下把尖叫咽了回去。他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不自觉睁大了眼睛瞳孔缩紧,看见那只手抓卝住前方一个人的肩膀,湿漉漉的手掌浸卝湿了那人的衣服。
男人眼看着那东西从船外爬进来,在露出那张脸的时候,男人下意识地闭起眼睛不去看他。等男人睁开眼的时候,那个东西已经站在船上,浑身湿透,脚边还流淌着一大摊的水渍。
男人紧张得不敢呼吸,这时又有一个东西从船外翻进来,扑通一声掉在了地上。
“哎呀,婆娘,脖子折了。”躺在地上那东西说。
先上来的女鬼僵硬地转身看去,男人听见她发出一阵嘿嘿的笑声。
“老东西,没用。”
男人看见她走过去,拖着男鬼的脑袋把他半挂在外面的腿拉进来,接着咔嚓一下。男人顿时闭起眼睛,又眯开眼睛,就见那女鬼放下男鬼,一顿一顿地转身过来,盯着坐在地上的小女孩。
那张被海水泡得肿卝胀发白的脸忽然瘆人一笑,叫了声:“幺妹。”说着,女鬼就一步一步地走过去,向那女孩儿伸出手。
小家伙看见了,立即大哭起来,又转过头对着男人呜呜大哭。
便听那女鬼叫着:“幺妹、幺妹……跟妈回家,跟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