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待他说出口,底下坐着云霁倒先回答了,“这个意思是说,治理大国,好像煎烹小鱼。用‘道’治理天下,鬼神起不了作用,不仅鬼不起作用,而是鬼怪的作用伤不了人。不但鬼的作用伤害不了人,圣人有道也不会伤害人。这样,鬼神和有道的圣人都不伤害人,所以,就可以让人民享受到德的恩泽。”
童稚的声音将这么长的一段话娓娓道来,语气之沉着,解释之精辟,根本不是一个孩童的思想,却仿佛是个圣人住进了他的脑子里一般。
文夫子啧啧称奇,又试探道:“若以当今世道,如何解释?”
“治世之中,讲求无为而治,道法自然。君王违背了先祖之法,以一己之所欲左右民意,故而战乱起,民不聊生。”云霁毫不掩饰心中所想,却也难平心中疑惑,“但乱世之中,君王应该用何方法与民生息呢?我也不甚明白。”
“是啊……乱世之中,君王应当如何自立,又如何立人呢?”文夫子被小童这么一问,也愣住了。
他生于治世,长于治世,所学的一套方法都是治世之才,什么兼济天下,什么经世济民。但现在群雄并起,战火纷飞,人心纷乱,朝不保夕,如何能尽为臣之道呢?
一老一小对坐着,论道论了半天,论不出个所以然来。
旁边的小孩吵吵嚷嚷了起来,“夫子,下课啦!”,“夫子,该放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