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里的生物以“人”来命名,只是因为他们有着与人类相似的外表,尽管他们并不是人类,在他们的左胸处,没有炽热的心脏,而是冰冷的水晶,水晶中蕴藏着丝缕魂魄,那是他们的灵魂,他们的外表不过是保护水晶的躯壳,闻人千祭将水晶叫做“圣晶体”,在研究数十年后,将圣晶体秘密公之于众,教授使用方法,并引导人们如何发挥圣晶体的力量。闻人千祭的到来为这片领域带来了光明与文明,她早已被人们视为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神。】
无极阙阁,郁孤塔
高耸的塔直插青冥,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塔外,守卫恭敬地作揖“阁主您来了”“嗯,千祭女神怎么样”“一切安好”阁主轻轻颔首,守卫推开门,摆出请的姿势,他便小心翼翼地迈上了楼梯。
硕大的房间四壁上刻满了梵文,屋顶上悬坠着几颗血红的玛瑙,不断地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乐音。
“千祭女神”,声音回荡了许久,“你来了,小芊”被叫做小芊的男子走了过去。
偌大的紫砂台边摆满了上百个刻着花纹的火烛,烟雾从镂空的窗户中飘出,飘散到各个地方,为闻人千祭传递外界的信息,紫砂台上,流苏环绕。
闻人千祭睁开双眼,“小芊,你又出现变化了”小芊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脸,忽然发觉“嗯,我昨天突破了圣晶体封印的第九重”“你永远是努力的,你的成就是你赢得的结果”“不过,我如果当年没有您的帮助,我也不会在灭掉苏涟家后,一夜之间建起这座悬浮的无极阙阁”。
闻人千祭转头看向塔外“若不是我当年的预言,想必苏涟家也不会毁掉莘家,害的你从小失去双亲,唯一的弟弟也下落不明,这,是我的责任”。因自己而起,由自己终结,这就是承担责任的一种方式。
“您帮我只是因为这个?”声音中带着些不满,像幼狮的低嚎。
“不,小芊,我相信你就是我预言中能揭开这片领域真正面貌的人”。
“千祭女神,您已经使这里脱胎换骨了”。
闻人千祭熄灭即将要燃尽的火烛“我带来的只是另一个世界的文明,我真正想做的,是引导人们自己去推动时代的齿轮”。
小芊似懂非懂“您的话总是这么深奥,在您眼中,我们是不是很可笑”,闻人千祭一抹苦涩的笑:“我很羡慕你们,你们为自己而活,我只能看着你们活”。这便是当局者与局外人的差异,有人想要局外人的清醒,有人想要当局者的真实。
小芊起身:“千祭女神,几天之后,墨承的承渊盟召开大会,大概是讨论重新划分狩猎区域的事,我想帮临仙夺下凌腾鹜的区域”“岚幻城的司空凌轩?可是,你不是一直与他在冷战吗”
“冷战是什么?新的斗法方式吗?”这个词,是闻人千祭在人界的末尾的几年中了解的。
闻人千祭斟酌些许“就是他几年前没有准时赴约,之后你不去找他,他也不再与你联系”。
小芊想要反驳些什么,欲言又止:“无论是什么战我也不会输的,就像您教给我的一句话:有时,输比死更难受”语罢,小芊转身离开,闻人千祭注视着小芊,又像是注视着未来。
夜半,无极阙阁
【小芊视角】
千祭女神说过,夜晚的空中,像碎钻一样璀璨夺目的东西,叫做星。有星妆点夜空很迷人,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夜夜到无极阙阁最高的塔顶上,饮酒,看星,陷入回忆的漩涡。
几朵淡粉色的樱花瓣不时粘在我的面颊,除了这里,再难见到这花了。
我随手捻起几朵花瓣,这是千祭女神教暇白宣种下的,他虽然同我一样是男孩子,却对花草甚是喜爱。
倏忽,一阵轻盈敏捷的脚步声传来,不用想也知道,定是这樱花树的主人——暇白宣。
“白宣,你这是公然离职吗”白宣随意的把酒红的齐肩短发绾在耳后,小心的把我脸上的花瓣取下来摆在手中。
“身为小芊阁主的贴身护法之一,除了暗中保护您的安全之外,美化无极阙阁当然是我暇白宣义不容辞的事”。
我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其他人呢?”“敖顾他们在帮我修剪枝叶呢”“你怎么不去指挥他们”我明知故问,他也不揭穿我,“还不是看你在这郁郁寡欢,我来替你分担一下喽”。
我顿时想找人倾诉,在这让外人可望不可即的无极阙阁中,真正能与我贴心吐诉心事的,只有我的五位护法与千祭女神了,虽然长老和其他人也很关爱我。
“白宣,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事么?”
白宣找了一个还算惬意的姿势躺下:“我只记得父母因疯狂的修炼圣晶体使魂魄负荷过重,与晶体外壁融为一体而失去了意识,像傀儡一般死去,不过还好我被你和千祭女神所救,就一直跟着你喽”我默不作声,他从未向我说过自己的曾经。
“那你呢,千祭女神说过你是莘家的少爷,应该小时候挺开心的吧”
开心,曾经只有与我的弟弟奕林在一起的时候,才记得那种感觉。
“我的童年,像一场梦,白天与家人在一起,跟父亲学法术,到了夜晚,我总会被母亲带到一个类似斗兽场的地方,与垂死挣扎的晶兽搏斗,虽然第二天母亲告诉我是我做的噩梦,可身上的血腥味让我相信,那绝不是梦,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莘家被灭门”。
我看了眼白宣,他不可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