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调侃。
“年轻的时候那么艰难都过来了,现在你们长大了,只要你们听话,我什么都不想了。”
我们听话吗?本来很想告诉她我和赵欣已经离婚了,话到嘴边,我说不出口,谎言,有时因为害怕伤害,掩藏,有时也是因为害怕伤害,就这样忍着,等待更好的时机。
☆、113 宏昌见母亲
日子像是墙壁上的钟摆,滴答滴答的走着,不会因为任何事情停歇下来,转眼一个礼拜,在这一个礼拜里,我总感觉原先出过问题的某部分身体机械似乎又开始不对劲了,想去检查一下,但却已经没有了正常的休息时间,请假,担心扣工资,请一天假要扣除百分之十的奖金,也担心负累了相关岗位的同事,之前已经请得很多了。
所以自我安慰一番,忍忍就过去。
后来,去到医院,医生一检查,严肃的说:“旧疾复发!”
然后自言自语,按道理不会呀,只要遵医嘱……。接着有点不相信的问我:“你是不是没有戒口?”
“清明节回家,没戒住,喝了一支啤酒。”我说。
“好小子诶,你这支啤酒可贵了,起码要了你几千块。”医生摇头。
我好不懊恼,但事已至此,面对现实吧,请假,忍受疼痛,强忍着内心的压力,工作上的压力,父亲极其情绪化带来的压力,母亲的压力。
母亲带给我的压力来自于两个方面,一方面,我生病了,她非常心痛,心痛得如同是痛在她身,从她怜惜的眼神,从她顿时变得憔悴的形容,从她精心蒸煮的菜肴,都看得出来,无需太多言语,就能感受得到,那份浓浓的亲情,那种浓浓的母爱,也让我更加心痛。
另一方面,我越想告诉她真相,越开不了口,我越想继续掩藏,却越是掩藏不住,母亲是何等精明的人,赵欣原来说过清明和她一起带小孩回家,然后又说改期,改为五一,这五一也过了,不对啊,这个赵欣,以前不会打诳语的啊,母亲内心琢磨着。
她越想越觉得蹊跷,以前,用她的话说:“你们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你们只要扭一扭屁股,我就知道你们是想拉屎还是想放屁。”这次,她老早发现哪里不对劲了,但是什么事呢?我喜怒形容变换,她看看在眼里,赵欣电话问候联系,好似不如以前,这其中肯定是出了问题,多大的问题?她不知道,不敢想。
最终,没过多久,她知道了,和她想象的一样,也不知道是赵欣招了,还是通过何种渠道,她知道我们离婚了,在母亲看来,那可不是小事,天大的事,于她而言,如同晴天霹雳。
那几天,母亲一直在流泪,抑制不住,也不理我,还说:“那么大的事情竟然把我给卖了,瞒着我。”然后又开始抽泣,泪水像是决堤的河水。
“我怕你哭。”我怯怯的。
“现在我不也是哭。”母亲哼哼的。
“我宁愿看着你哭,也不要你躲在一处孤零零的哭。”我严肃而又大声。
母亲不说话,呆愣的表情。
在地上玩耍的小武哥停下来,呆呆的看着母亲,惊异的脸,走向前:“奶奶,你怎么啦?奶奶,你怎么啦?”稚嫩的声音,稚嫩的小手探过去,帮母亲揩眼泪,母亲一把把他拉在怀里,更加大声的抽泣起来,眼泪像是断线的珠子,哗啦啦的往下流,吓得小家伙惊恐万状,也跟着哇哇大哭起来,母亲止住哭泣,把小武哥安慰一番。
那些天,我似乎都忘记了母亲自身身体不好,我估计她自己更加忘记了。我显得非常的不知所措,柔软的劝说总是招惹她更多的眼泪,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两三天的时间,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哭哭啼啼,哭红了眼睛,哭肿了眼袋,哭得整个人又憔悴了一圈,我想跟她解释,她她根本就听不进去,也不理我。
我打电话给赵欣,赵欣过来,母亲的精神稍微好些。我和赵欣商量,叫宏昌过来,过来和母亲见一面,都已经生米熟饭了,总是要面对的。
赵欣打电话给宏昌,把这边的情况向他反映,他说:“再过两天先吧。”
“为什么?”我的心咯噔一下。
“他说现在母亲的情绪正在最伤心的阶段,不要刺激她,等再过几天,给她自己缓和一下先,他就会过来相见的。”赵欣解释。
“哦。”我心想,这家伙还有点细心谨慎。
又过了两三天,赵欣说宏昌明天过来,母亲还是哭,暗自流泪,幽幽的神情,仍然不理我,我叫她,她也不应。
第二天一早,母亲准备去买菜,在镜子前把自己稍微的收拾一番,走到赵欣身边,用一副重感冒过后沙哑的声线小声的问:“你家那个平时喜欢吃什么菜?”
“他喜欢吃小白菜和五花肉。”赵欣回答。
母亲不再出声,转身,提着小钱包,我向赵欣使个眼色,她会意的跟了上去,看着她们母女并肩前行,越行越远,我内心的石头稍稍落地。
工厂和住处仅百米开外,离得很近,我上班,安排好了工作上的事情,隔一会回去转一圈,她们买了很多菜,有猪腰骨,有小白菜,有五花肉,一条福寿鱼,还买了西瓜,买了酒,两个人,两手不空,一路并肩走回来,没有喜上眉梢的笑意,却也淡化了脸上眼角的哀怨。
父亲上班,小静上班, 陈全上学,陈武在番禺,小武哥在家,母亲和赵欣在厨房里忙忙碌碌,我在客厅逗小武哥玩,回厂里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