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背景是陈建国,曾经的n城副市长,现在的省委常委,n城市委书记。正是有了陈建国,她那次才有底气撤掉手下一名局长,狠狠地正了一回县委领导班子的风气。
但是强龙不压地头蛇,陈建国的背景也不算特别硬,在他上面还有更大的人物。x县这块肥肉被多方势力盯着,涉及的大人物不仅仅局限于本省省委,甚至还有其他省的班子。覃母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了他们的利益,迁城的事情在覃母去x县之前就已经提上了议程,而覃母一上任立马对方案进行否决,让他们的计划全盘泡汤,让他们如何不统一排外?
地方势力顽固,意见一旦统一,想要陷害一个人何其容易?
x县县委班子百分之八十都有背景,有一部分和陈建国不在一个派系,而陈建国上面还有另外级别更高的人在站队。在官场斗争中不可能有一派拥有绝对的优势,大多是互相平衡制约的,而且斗争永远无休止。
覃母档案上的年龄比实际要小两岁,还未满四十,在提副厅级的重点培养对象范围内,在这个时间点出招是何居心路人皆知。
而且这段时间正是到了省委换届的时候,不出意外陈建国将被中央任命省副书记兼任省长。所以对立派以x县为点,覃母为突破口对陈建国敲山震虎。省长的任命牵扯到更高一级的中央,如果陈建国为了保住覃母而有所动作,被抓住把柄,不仅省长泡汤,而且极有可能连市委书记一职都无法保住。若陈建国没有任何动作,覃母的倒下大大削弱了原有的陈建国派系势力,等陈建国离开n城去他省任职省长,他们在s市和本省会更加肆无忌惮。
所以他们最终想打压和忌讳的只有陈建国,至于小小的县委书记覃母的生死与否并不重要。
说到底覃母只是个牺牲品。
这里面的弯弯道道,陈恪之不可能告诉覃松雪。
他想让覃松雪知道,这个世界并没有那么黑暗,很多东西依然是美好的,邪不胜正,坏人总会被好人消灭。
无论外界多么不堪,他要覃松雪处在一个没有风雨的温室中,只需要做一个单纯的、无忧无虑的小孩子,每天写写字画点画,讲点笑话,和高丞曦插科打诨,然后轻轻松松过完一天。
“球球,宝贝儿……”陈恪之倾其所有的爱他,只想把最好的东西留给他,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不要怕,我一直在这里陪你。”
无论发生什么事,陈恪之都在陪着他,一如既往地陪着,覃松雪想哭可以靠着他的肩膀,想生气可以拉着他发泄,想笑可以大声地尽情宣扬。
爸爸出了事,不能让妈妈更担心,他的真实情绪只能憋着留给陈恪之看。
妈妈出了事,不能让爸爸更担心,他的真实情绪也只能憋着留给陈恪之看。
陈恪之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占据了他生命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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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r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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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真相后的覃松雪几乎一夜未合眼,好不容易有了困意,又被半梦半醒间产生的幻觉惊醒,然后紧紧地缠住陈恪之的腰,让两个人相拥着再次入睡。
覃松雪一下子变得沉默寡言了。
陈恪之告诉他,只有真正的挫折才会让人成长,他人生的坎比其他人来得更早一些,如果挺了过去,那么这将是他人生中的一场华丽蜕变。
覃松雪问他什么蜕变。
陈恪之拿出笔,写了一句——从男孩到男人的蜕变。
覃松雪的心理承受能力经过陈恪之的敲打之后变强了不少,理综的考试没有超常发挥,和语文一样,中规中矩的,生物和化学的大题有些难,物理却全部做了出来,如果选择题没有出差错,应该和满分差不离。
中午陈恪之给覃松雪买了瓶牛奶,让他喝了之后好好睡个午觉,下午英语考试得集中精神,特别是听力部分,跑神的话什么分都没了。陈恪之说如果他不好好对待考试,那么他就浪费了他妈妈把他的户口转到g省来的苦心。
提到覃母,覃松雪心里难受,但却什么都没说,只点了点头。
这一届的英语考得比往届的难,覃松雪不知道这是他自己的问题还是试卷本身的难度加大,考完之后感觉不佳。
陈恪之安慰说没关系,英语就算分低也不会被拉开多远的,只要前面的分数高就行。
覃松雪勉强笑了笑,和他一起去学校参加了毕业典礼。
毕业典礼做得很隆重,覃松雪面无表情地在自己班级所在的区域坐了一会儿就走了,陈恪之拿手机给覃松雪和他现在的班主任合了个影,老师说了一些鼓励的话,覃松雪一句都听不进去,机械地应答着,大部分仍是陈恪之在替他说。
参加完典礼,陈恪之便去覃松雪的寝室给他收拾行李。
覃松雪来的时候带的东西就不多,除了书和被子之外,不算校服,剩下的衣服只塞了半个行李箱。
覃松雪一脸麻木地看着陈恪之忙上忙下,寝室的人都还没回来,整栋楼都空荡荡的,双眼放空地盯着墙壁。
陈恪之把被褥卷成一团塞进压缩袋,准备把抽气泵给覃松雪让他帮下忙,看到覃松雪的表情又把手收了回去。
“球球,球球?球球……”陈恪之喊了几声。
“怎么啦?”覃松雪终于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