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啥子东西?”海忠叔没见过,估计连听都没听过。
“说是能回电话的东西,我也不晓得,他说别人都有,他也要。”胡元平恨铁不成钢,“都是养儿子,降瑞和他怎么差距就那么大,一点都不晓得节约,还真以为钱是地里面长出来的。”
“你个死东西又在乱嚼啥子舌根?”端着一盆菜叶,胡婶走了过来,直接将盆子往桌子上一撂,发出很大的声响,“他要就买嘛,又不是缺那几个钱,城里人都有,为啥子成林就不能有?”
胡婶还在为成林打抱不平,“我看买一个还好点,以后找他还方便点,你以为成林跟你一样,十天半月没有人找?进了城就要跟城里人一样。”
bp机,我倒是知道是什么东西,周围不少同学都有,可是却很少看他们用来联系什么人,更多的反而是拿来考试的时候发答案,和作弊工具没什么两样。季东就有一个,以前也经常这么做,只是现在慢慢的改变了。
胡婶还时不时的打量我,眼神中全是嫌弃,我身上穿的衣服还是从家里带去的,用她的话,估计就是“山猪儿哪里玩得来细糠,穿上龙袍都不像太子。”
“老胡,到底啥子事,光顾着聊天了。”
“你还是去看下吧,刘家人不同意把玉梅埋那块土。”胡元平有点无赖,“还说些很难听的话,要不是今天光头和郑邦齐拉到我,非收拾一下那几个兔崽子。”
刘家人?应该是bō_bō爷爷和叔叔。
“人都死了,他们还想怎么样?”
“哎,你又不是不晓得,上回成亲的时候就闹了一次了,这回是他们要他们点头,难咯!”胡元平似乎头都大了,应该和刘家人交涉了很久,没坐一会儿,一杯茶都喝干了。
“成亲的时候,他们闹啥子?”这件事海忠叔怎么没和我说过,“bō_bō的爸爸不是死了那么多年了,还关他们啥子事,还有点法律常识不?”
“啥子法律不法律哦,人家现在是老大,说不准埋就不准埋,土是人家的,你再怎么都没辙。”胡元平悄悄的指了指堂屋,“我看,最好还是让bō_bō回去说下,毕竟他还是刘家的人。”
海忠叔没同意,“不说那些,大人的事,哪有让娃娃来参合的,再说刘家未必就会卖bō_bō的面子,连分祖房都没有份,还能指望其他的?”
“那怎么办?”
“我去沟通下,老胡你先回去休息下,明天你还有得忙,我就不说客气话了,等过了,哥两个在好好的整几杯。”
海忠叔也没让我跟着去,一个孤单的背影,消失在竹林里面。
☆、第一章 不准埋这里!
海忠叔走后,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面发呆,身边村民忙碌的身影和我的无所事事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让我无形中产生一种感觉:在这个家,我越来越像是多余的,眼睛时不时的瞄几下跪在堂屋的bō_bō,他此时比我更像是一个主人。
海忠叔一手养大的是我,此刻我却没有主人家的感觉,我也很恨自己,现在还计较这些,很对不起他娘,但是我能控制自己的行动,却左右不了情感和思想。
甚至连傅家的亲戚,从小看着我长大的长辈,一个接一个的去安慰他,表扬他,称赞他是一个大孝子。
脸在发烧,好烫,灼热的气浪几乎快要将我的头烧昏,不是因为嫉妒,更不是气愤傅家的亲戚,或者说我很想真正成为他们一家人的亲戚,对我置若罔闻。
而是惭愧,自责,bō_bō年纪比我小,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努力的让自己成为海忠叔的骄傲,某些地方我做到了,但是更本不够。海忠叔离去的背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和朱自清笔下父亲的背影一模一样,心里第一次有了动摇的念头。
我的选择,我的坚持,到底是对还是错?
都说真正的喜欢一个人,就要做到不计较个人得失,成全才是爱。爱一个人,就不能让他伤心落泪。
叔,瑞宝让你落了几次泪了?
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不好的感觉,脸上在发烧,心里发闷,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又像是心快要被掏空一样。
只好自己安慰自己,这只是个人的胡思乱想。
“发什么呆呢,看你都坐了半个多钟头了,也不晓得来帮下忙,就你最清闲了。”吴老六的身影窜了出来,朝着我肩膀就搡了几下,力道还不小,“海忠这几天心里不怎么痛快,你可得表现好点,要不然有你后悔的。”
“我有什么好后悔的?”张嘴就是一句酸溜溜的话,“现在他可不止我一个儿子,更何况bō_bō可比我本事大了。”
“嘣”,我能很清楚的听到吴老六的指关节问候我脑袋的声音,就像是敲在榆木疙瘩上一样,真亏了他没疼得喊出来,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就不信他手指不痛。
至于我,锥心刺骨的心痛都尝试过好几次了,怎么可能在乎这种没分量的痛。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吴老六瞪大眼睛,吃人的怪物都没他那么可怕,“你良心被拿去换肉包子吃啦?”
被吴老六表情吓傻的我一句话都不敢说,眼神左右闪烁,不敢直视他。
吴老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生拉硬拽把我拖进了他家,刚进门我的脸就皱得和核桃壳有得一拼,因为一股子腥腥的怪味儿扑鼻而来。
我不是傻子,随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心想:这两老货精力怎么那么充沛,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