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那嫣然在屋内听了半句,柳叶眉梢舒展,目光十分柔和,牵起她的手,带着她步下楼梯,徐徐解释:“也不全是,确实是你曾祖母平定了边疆,这点毋庸置疑,你还小,当然不懂前事。”
前世浑浑噩噩在凌云山上待了近十年,学会了吃喝玩闹,直到自己被抓住后,才知自己其实就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朝政、军事、民情统统与她无关。
只怪卫凌词,将她护得太好了。骗人的混蛋……
旬长清抿唇不语,跟着王妃身后走着,走至门外,远远走来一玄色衣袍、束发金冠的青年,她撇撇嘴,往母亲身后躲去,只觉得身上都疼,都是刑罚留下的,二皇子旬亦然便是当今帝王的二子,皇后嫡出,为人谦和,可是为帝后,心狠手辣,估摸着现在的待人和顺都是装出来的。
旬亦然骑着白马,风度翩翩,看到平南王府的马车,眼睛一转,望到了躲在平南王妃身后的旬长清,他跳下马,将马鞭扔给了随从,笑着走近,向王妃问好后,便伸手捉住了旬长清。
不顾她挣扎不肯的意愿,原地转悠了两圈,笑道:“长清,平南王府的伙食是不是很好,你又胖了,小心嫁不出去,今儿个一身男孩打扮,这是去引诱哪家姑娘,想骗回家做童养媳。”
童养媳,她差点做了卫凌词的童养媳,可惜人家不愿。
她落地后便钻入了王妃怀中,回身望他一眼,不能得罪他,委婉道:“二哥,你为嫡长,要娶也是你先娶,我还小。”
旬亦然笑了笑,便同平南王妃告别,语气和软,态度谦逊。
上了马车后,旬长清默然不语,王妃看着她明明稚子,却端的老气横秋的模样,不禁笑话她:“你这是怎么了,今日出门非要穿这身衣裳,扮作男孩子,方才看见你二哥,也是扭捏模样,怎地,他之前惹你了?”
她的表现很突出?旬长清仰首看着母亲,睁大了眼睛,眸色霍然烁亮,故似不解:“母妃,王府内就你我二人,我想以后就换成男儿装了,这样方便……嗯……待我大了,保护您。”
明明稚子童音,信不得,可旬长清抬眼鼓着腮帮子,却是有些可爱天真,阿那嫣然秀眸微动,眸内深深内敛的幽凉,低眉笑言:“随你,你开心就好,你父王不在帝京,只要你平安就好。”
平南王膝下并非只有旬长清一女,原配王妃生下两个儿子,未及弱冠,都随着他去了西南,学习军事,在军营里摸爬滚打。
旬翼并非痴情男子,后院侧妃亦有,庶子没有,庶出的女儿有几个,不过都已经嫁人了,不在王府生存。
嫣然来自边疆,性子洒脱,教养孩子,也是随心而为,不然前世不会让她随着卫凌词上了凌云山,一待便是十载。
在外间逛了半日,旬长清面色疲倦,醒来不过几日,还是感受身上疼,许是自己意识未曾转过来,她累了,便想寻个人靠着,她往母妃怀中靠了靠,小手抓住了她的衣襟。母妃自是明白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