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缙四处张望了一下,神情凝重下来,蹲在旬长清脚边,压着声音道:“主子,隔壁卫姑娘病了好几日了,属下刚刚去那边回话的时候,卫姑娘的脸色差得很。”
不料旬长清抬首望她,一双眼眸深入黑渊,细看下又仿佛幽然嗔怨,揪着地上的青草,“她都躲着我,我去了也是自讨没趣,请大夫就是了。”
“您还是去看看吧,属下瞧着伺候卫姑娘的纤雨纤云脸色也不太好,您若不去,后悔了怎么好?”
旬长清又往郡主府瞅了一眼,卫凌词身体好,除了那次与袁顷名对招时受伤,几乎从未生病,她不过几天没去郡主府,为何就病了,她轻轻咬住下唇,若去了卫凌词不理她,她又如何自处。
紫缙看着她纠结的模样,轻轻推了推她的膝盖,劝道:“纵使您和卫姑娘赌气,可偌大的帝京城内,只有卫姑娘对您真心,就算有气也该消了。”
紫缙该是不懂旬长清与卫凌词之间计较的事,若是知晓只怕也不会劝了,旬长清知道她的好意,点点头,但仍旧坐在那里不起身,紫缙急得跺了跺脚,想说又不敢说了。
角门处闪过一个影子,管家于寅脚下生风,胡子都被风吹得往后摆,他也来不及收拾,跑到了旬长清面前,上气不接下气道:“公主……陛下传旨,让您进宫。”
旬长清愣神了半晌,心有余悸,皇帝几乎不见她,他连自己的女儿都不重视,更别提这个兄弟家的侄女了,虽偶尔会照拂,但传她说话还是第一次。
管家抹了脸上的汗水,语气放缓,提醒道:“公主,您进宫后,与陛下说话多注意分寸,切勿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