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站着一圈人看他们,阮眠脸红:“对、对不起。”
看老先生有点生气,阮眠下意识就去看路屿森的反应。
而路屿森却端着相机站在那里,好整以暇道:“别看我,我也被你晃得眼花。你是萤火虫变的吧,哪里不亮照哪里。”
阮眠:“……”
他总算明白伍萌说路屿森把人骂哭是什么感觉了。
当时他还想路屿森看上去不像会骂人,原来是这样……
谁知路屿森又笑了下,不知道是评价什么:“可爱。”
大家都在笑。
阮眠心里猛跳两下,见路屿森走过来拿他手里的灯,还温和的说:“萤火虫同学,单灯要听我指挥,我都没看镜头你忙活什么?不是你的错,别怕。来,照这里。”
阮眠赶紧点头。
他太急于表现,太急于要做好,导致他忽略了现场实际情况。
这下阮眠听从路屿森的安排很快打好了灯,随着外闪声响起,正式的拍摄开始了。接下来阮眠机灵多了,递道具,调灯,大反光板,一个比一个熟练。
等他当打杂的打得差不多了,一晃都过去了四五个小时。
最重要的展品也拍完了。
路屿森回看完照片,阮眠也打完了包,当他和主办方聊完准备走的时候,阮眠却不见人影。
展厅灯光大亮,一排一排的展品之后,路屿森找到了阮眠。
“这个,您试试。”阮眠蹲在老先生面前,手里拿着一瓶新的眼药水,“我、我爷爷用这个。”
老先生脸色和缓,显然已经对他改观了,还笑眯眯的:“老了,眼睛不中用,谢谢你啊。”
“您很厉害。”阮眠指着那堆钢管,“那个,地,地震,好震撼。”
老先生愣了下,现在作品都还没有贴标签,很少有人能看出来那么抽象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只会等到展览时,盯着贴上去的标签一顿夸。这个看上去才十几岁的小助理却能一眼看穿真实意义。
他收起笑容,眼眶有点s-hi:“是地震纪念。我的老伴都过世二十年啦。”
路屿森心底一片柔软。
看着阮眠的背影,发现这个小朋友比他想象中还要坚强一些,善良一些。
他没打扰他们,自己回到拍摄原地,没一会儿阮眠就快速走了回来。
“去哪里了?”路屿森问。
“卫生间。”阮眠大概是被老先生垮了一顿,脸颊红扑扑,眼睛亮晶晶。
路屿森本想是想揉他的头发,半路改了道,在他脸上捏了一把。
手感好极了,像捏着温热的果冻。
“下次尿遁要打报告。”路屿森说,“n_ai茶不要喝那么多。”
“哦……”阮眠被捏完脸更红了。
*
晚上回去的时候,阮春打电话将路屿森骂了一顿。
因为@他的人实在太多了,经纪人大华拿着他的手机,直到他拍完最后一场戏才敢拿给他看。他这才知道魏千九和路屿森的恩怨波及到了自己弟弟,尤其是还说他弟弟是个结巴,他不能忍。
料是下午继续放的,一看就有人在推动事态恶化。
私信他的、@他的都是问他良心痛不痛、会不会道歉、弟弟是不是结巴、结巴又凭什么挤走了蓝启明。
阮春忍无可忍,还要听从大华的安排保持高贵文艺人设,十分的客气的发了一条微博申明。
阮春v:是我弟弟没错,他只是个学徒,将来不一定会从事这个行业,也并无取代任何人的意思,谢谢大家关心。【微笑】
现实里,阮春骂了十万句脏话。
最后说:“你们摄影圈真他妈乱!你就不能治治魏千九那条疯狗?挖走你助理算什么本事,还要拖绵绵下水?”
路屿森也真的发怒了,他站在窗前,冷声道:“咬人的狗不叫,他可能有大动作。”
“我以前就叫你不要带他入行。”阮春道,“他是疯的,那次在普雅罗敢打开笼子的锁我就知道他不是一般的疯,当时那豹子怎么没把他咬死?疯到这种程度,要是绑架不犯法,我看他把你绑回去强制爱都有可能。”
路屿森没头没脑的,轻笑道:“春儿啊,跟着我你受委屈了。”
他知道阮春最近有情况,对方是个单纯的花农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