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他生母也有孩子啊,还是比他更早的孩子,这些人也是够惨的,为了配合母亲的人设,从未被承认她生下过他们。
不过,也所以呢?冤有头债有主,要怨恨就去找生你们的人呗,出门左拐,不送。
甚至连上界仙国的各方天帝因为不知名的原因争斗再起,开辟战场,颜君陶都是一脸的冷漠。
打就打呗。你们随意,我要闭百年死关了,你们开心就好。
颜君陶知道各种各样的恩与怨,但却总感觉像是在透过话本看别人的故事,很难有带入感情。听过了也就算了,根本没有想过要c-h-a手。
哪怕直到今天,重新审视自己的上辈子,颜君陶也不觉得他做错了,那些人愿意来找他倾诉,就是因为他嘴巴严,也从不会打着为对方好的名义胡乱c-h-a手。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情感的发泄口,而不是解决办法。他们要是想要解决办法,直接问身贝蟾呕岣快一点。
‘就没有一丝一毫的遗憾吗?’心魔问他。
颜君陶奇怪反问:‘遗憾什么?’
那么波澜壮阔的故事,就发生在你身边;那么多注定名扬天下的大能前后来找你倾诉,也许你一句话就能改变整个进程,甚至投身入赢家的阵营。
但如果那样,他就保持不了中立,也就听不到这些故事了啊。
谁又能肯定,处于这样一个听故事存在的他,不是命运的一环呢?
心魔不甘心地再一次败退。
第三次,就是大荒了。
上古大荒,相传是一切神魔诞生的地方。盘古开荒,三皇治荒,圣人之居所。但曾经代表了一切美好的这里,已经被预示着不详与恐惧的灰黑之气笼罩,混沌之气已铺天盖地而来。那是本该被镇压排斥到大荒之外的东西,它早已与九千魔神一起退出了历史的舞台,但是如今它又突然卷土,声势浩大,快如破竹。
颜君陶坐在洞府内,身着龙形银纹法衣,佩石渠玉戒,举手投足间仍是行云流水的自然洒脱,仿佛有法则之气在周身跃动。
隔壁的邻居来找颜君陶,白玉似的眉宇间跳跃着火焰:“你就这样坐看外面的一切发生?!”
“站起来也于事无补啊。”颜君陶面无表情地盘坐于蒲团之上,实事求是道。他们都被困在了大荒,迎接末日,扛不住,走不脱。
邻居被气得拂袖而走,以身饲气,顷刻间就消失在了茫茫的黑暗之中。
大荒,日月所出,圣人冢墓。
那一刻的无能为力,就像是洪水,把颜君陶溺毙在时间与空间也到达不了的地方。颜君陶终于明白了,哪怕是圣人,也有做不到的事情;哪怕是圣人,也会死;哪怕是圣人,也有挽回不了的事情。他一辈子的追求,就是一场毫无意义的努力。
真气突然开始涌动,灵力在体内横冲直撞,这一回,颜君陶终于有点走火入魔的感觉了。任谁也没有办法去面对自己白做工的一生。
直至,容兮遂破开一切黑暗,带着光明与温暖,飞入了颜君陶的眼帘。
他紧张地一把抱住了颜君陶:“你好吧?”
颜君陶怔怔地看着容兮遂,他想说他一切都好,但出口的却是:“我不好。”
我不想去仙界,也不想当圣人,我只想留在这里,留在阿娘与你的身边。你们不要离我太远,我怕我再没有办法回来。
大荒并没有你们说得那么好,它,太安静了。
我喜欢热闹,喜欢说笑,甚至连被不知所谓的人找碴都觉得是那么地鲜活有趣。他们有浓烈的恨,有缠绵的爱,有着所有七情六欲与无端变换。
大概是一个人真的太久了,颜君陶也会渴望无时无刻不与大家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就只是走在这秘境之中。
“我在,我在,我会一直都在。”容兮遂一遍遍对颜君陶保证。
最终,颜君陶还是没有如愿以偿地心魔缠身,但他却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失望。因为只要有容兮遂在,他就已经开心得不得了了。
没有办法产生心魔,那就不产生吧。
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
……然后,颜君陶就感觉自己的灵台再一次有了一些变化,比上辈子同期更加凝实,更加强大。清气入,浊气出,留下一片澄明。神体纯净,炉火纯青,修行至此,方位道源。
外面已是雨过天晴,泥土的芬芳伴随着清风拂面而来。
一众等在外面的黑甲战修,都已单膝下跪,对颜君陶行礼,恭喜他的修为又有所j-i,ng益,祝他能够早日飞升,得证大道。
虽然这话在颜君陶看来更像是诅咒_(:з)∠)_。
就在他们站起来还未决定接下来要去哪里继续这场“饭后遛弯”的时候,一个一身狼狈的女子,就引着一只白面绿猿朝着他们直直地冲了过来。
颜君陶一行人对此真的已经见怪不怪,甚至可以说是麻木了,总有机缘或美女要投怀送抱,这种需要颜君陶拔刀相助、落单孤身一人的女修不知道遇到了凡几,或娇媚或清冷,或御姐或软妹,只有他们想不到的,没有对面的女修来不了的。
“不用帮忙!”
这回这个大概走的是自立自强的路线,英姿飒爽,巾帼须眉,倒也确实是更对颜君陶的胃口,但如果对方不是刻意在伪装给颜君陶看的,那就更加完美了。
那白面绿猿就被妹子亲手斩落在颜君陶眼前,巨大的头颅在泥泞的土地上滚动,与鲜血混成奇异的画面。而在那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