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乃至脑子里面都仿佛针扎一样,疼得他很想就地滚一滚。
这个想法刚浮现,他就从床上滚到地上了,十分狼狈。
——原来是他站立不住往后退时坐着的位置恰好是被黑衣人最初袭向纳兰齐却打歪了的那一掌所拍烂的窟窿旁边,此刻受不住力又断了一截,导致苏栈入院滚到了地上。
苏栈:“……”
好吧,那老子就在地上滚一会儿吧,真特么疼死老子了!
苏栈一手捂着言语,一手捂着肚子,姿势很不雅观地就地滚了滚,泪流满面什么的,真是太难看了。
可是他控制不住,眼睛好疼,太阳穴也好疼,甚至还有点恶心,脑部神经手顺什么的,后果果然有些严重。
看来自己还是没练到家啊,瞳术什么,意念控制什么的,还是得好好练才行,不然下次遇到了危险,强行用来御敌,会有后遗症。
不过……苏栈想着,短期内,自己怕是不想再用瞳术和意念控制了。
不知不觉已到天亮,外面逐渐传来人声,上楼下楼的声音,小二吆喝的声音,苏栈撑着手肘从地上坐起来,费力地扭头看向床上的纳兰齐。
人还没醒,昨晚那么大动静他都没醒,想来那个所谓的‘情咒’很是厉害。
苏栈苦笑地看着面目全非的床铺,再看看昨晚桌子碎裂的地方,这房间已经空空如也了,就还只有两把椅子是完整的,唉,看来退房的时候得赔人家一笔钱。
好在床铺虽然坏了,但都是外边一层,不影响纳兰齐在上面躺着,就是自己有点惨,没地方躺了。
也罢,继续躺地上眯一会儿吧!
说是眯一会儿,但是苏栈没敢真的睡过去,迷迷糊糊的,一会儿醒一次,看看纳兰齐,见他还在床上没有被坏人袭击也没有醒来的迹象,他就继续睡,苏栈是怕万一自己说过去了再有坏人来,那就惨了。
如此醒醒睡睡,苏栈反倒更累,于是最终还是睡死过去了。毕竟作为他先照顾了纳兰齐大半夜,后来又耗费精力对敌,如今又有头痛眼痛的后遗症,不睡死过去才怪呢。
……
纳兰齐费力地睁开眼,第一时间便努力感知自己身体的状况——疲惫,无力,心口还在隐隐作痛。
竟然就这样彻底动 了情……结果忘记了情咒之事,疼痛来势汹汹,自己却没有压制住。这真的是出乎他的意料。
原本以为,自己是可以控制自己的感情的……看来他太高估自己的控制力了。
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不会再自欺欺人。最起码,他也是会爱上一个人的。
不带任何杂质,纯纯粹粹的,爱上一个人。
手中微微动了动,却碰触到略显尖锐的木刺,纳兰齐余光一扫,发现床铺边上竟然裂开了一大块,半尺见方的缺口,地上木屑木渣一堆。下一刻,纳兰齐便感受到了魂隐环的结界曾经被打开过!
纳兰齐噌地坐起身来,牵动心口的疼痛,眼前顿时一黑,他抬手抚胸缓了一会儿,视线逐渐清晰过来,然后他便看见苏栈正背对着他蜷缩着倒在地上!床边的木屑木渣还里还有明显的血迹!
“苏栈!唔——”纳兰齐担忧地惊呼一声,胸口却是再度骤然剧痛,痛得他按着胸口倾身,但纳兰齐硬生生忍着痛从床上翻下来,踉踉跄跄地朝苏栈走去。
“苏栈!”纳兰齐再唤一声,声音焦虑。
苏栈猛地惊醒,也噌地坐了起来,那动作,跟方才纳兰齐惊奇的动作十分一致,真不愧是两口子。
纳兰齐被他诈尸般的动作吓了一跳,不过见他还能这么活跃,那就表示没什么大事,心神一松,便跪倒在了地上,恰好跪在了苏栈身边。
苏栈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被惊醒,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没等他睁开有些肿胀的眼睛看清楚,就听见扑通一声,他揉揉眼,努力眯着一条小缝儿看过去,发现是纳兰齐,心中不由一喜,扑过去抱住纳兰齐:“纳兰!你醒了!太好了!”
纳兰齐本就没什么力气,被苏栈如此大力一扑,顿时后仰过去,苏栈趴在他身上,将他压在了地上,凑得极近,仔细看了看纳兰齐的脸色——因为他眼睛不舒服,看物有些模糊,所以只能凑近了看。
纳兰齐却是痛并快乐着——他以为苏栈要亲他,心中欢喜,却会更痛。
为了让自己不那么难过,纳兰齐只好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如此一来,便发现了苏栈跟核桃一样肿的眼睛,他忍不住低声调侃道:“怎么?夫人是为我哭了一夜吗?眼睛怎么肿成这样?”
苏栈撇撇嘴,倒是没有解释为何自己的眼睛会成这样,只是顺势回答:“是啊,你感不感动?”
纳兰齐苍白的嘴角露出点点笑意:“自然是万分感动,夫人觉得,我以身相许……怎么样?”
“好啊!那你觉得……我把你就地正法了,怎么样?”苏栈眼睛缓了一会儿看东西清楚多了,然后就看到了被他压在地上的纳兰齐此刻的状态,顿时喷笑——意思不乖什么的,也太奔放了点儿吧!
其实是因为纳兰齐太过担心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从床上下来查看地上的他的安危,以至于,向来优雅尊贵的南安王,不顾仪表,做出了人生中最荒唐最窘迫的一件事。
纳兰齐此刻也察觉到了自己的状况,饶是再厚脸皮,他也窘迫万分地红了耳根,移开眼神想不去看苏栈那张欠揍的笑脸,却被苏栈压得很结实,胸口还疼,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