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气,将来无论如何,手中有钱,心中不慌,抛开他心底时不时冒出的那种,想要出人头地的愿望,就凭他的本事,日子总能过得蒸蒸日上。
并没有叫人前来伺候,他的贴身丫鬟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溜达了,顺着记忆中的道路,径直往璟澜院走去,他也很想去看看,新房布置得究竟如何?
落霞、翠柳还在跟人聊天,抱怨二少爷脾气怪,又说二少爷事情多,羡慕姐姐妹妹们光鲜体面,二少爷多么多么没出息,却不知待会儿就有一个晴天霹雳,被她们嫌弃二少爷,不要她们了。
整个府里,说句实话,还没有比在二少爷身边当差更清闲的差事,谁让二少爷钱多人傻,张氏留下的嫁妆,除了固定产业,单银钱首饰就有不少数量,这些年她们没少捞油水,离开二少爷身边,就算配了人,她们又能有什么好去处,只能蹲在角落里哭去。
却说这会儿正房里,马玉莲浑身散发着低气压,伺候她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喘,旁人都说黎家继夫人多么贤惠,但她们这些身边伺候的人却知道,马玉莲行事手段的狠辣。
娘!黎淑珍怯怯的看着自家娘亲,微微缩了缩脑袋,她知道娘这是生气了。
马玉莲也不看她,心里正有些恼火,但有气也不能跟女儿撒,瞥了旁边黎淑云一眼,斥道:你也回罢,一个两个都不省心,让你姨娘多绣几篇佛经,没事别出来晃悠,省得冲撞了客人。
其实这会儿哪来的客人,距离黎耀楠成亲还有上十天,就算开始待客也要到五天之后,马玉莲纯粹是找借口迁怒。
是,母亲。黎淑云低眉顺目,缓缓福了福身,忽略她那紧紧拽着袖子的小手,乍眼看来还真是一个听话乖巧的好女儿。
马玉莲一看见她这幅模样就来气,跟她那姨娘一样,都是些下贱坯子,表面上看起来老实巴交,实际上却一肚子坏水,明明她把后院把持得滴水不漏,文姨娘还硬是生了个女儿,也幸亏是个女儿,老爷性子喜新厌旧,别看文姨娘当年得意,就连她都避其锋芒,如今还不是见了她就跟耗子一样。
黎淑云欠身告退,马玉莲打发房里的下人都离开,这才有心情开始教导女儿:知道错哪里了吗?
黎淑珍一愣,她还真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弱弱的反驳道:女儿也是实话实说,本来就是嘛,像咱们大户人家的孩子,哪个没分家之前能有私产,就连大哥所有的花费都是公中出,娘为二哥劳心劳力,外面谁不赞您一个好,他凭什么明明占了便宜,还一副委屈的样子,娘就是对他太好了,还是祖母说的对,他就是一个白眼狼。
马玉莲愁啊,她的女儿样样都好,模样也长得漂亮,就是有点缺心眼儿,都怪她平日太宠了,才养成女儿一副任性妄为的样子,不过,她心里终究还是很赞同,女儿的话简直说到了她心坎上,可不是吗?这些年谁敢说她对黎耀楠不好,他的吃穿用度,读书请的夫子,成亲操办的喜宴,还有他那些产业,哪一样不是她操心,结果竟然还被埋怨,谁让继母难当呢,她也只能认了。
马玉莲这会儿已然忘记,黎耀楠的吃穿用度,几乎全被嬷嬷占去,他的日常花销,全是张氏留下的嫁妆,可以说黎耀楠是被张氏的嫁妆养大的。
至于读书请的夫子,那是一个远近闻名的老学究,考了一辈子科举,都还是个秀才,本事没有,为人却既迂腐又刻板,脾气出了名的严厉,黎耀楠十岁以前聪明伶俐,硬是被这老学究教成了酸腐书生,连续两次科举落第,说不得还有这位老学究的功劳。
想当年,马玉莲为了给黎耀楠找这样一位夫子,那可是花费了不少功夫。
还有操办喜宴,这门婚事又不是黎耀楠愿意,马玉莲为了儿子的前程忙前忙后,关他什么事。
产业就更不用说了,马玉莲确实派人在打理,只是银钱却打理到她自己的荷包里。
你呀,不管心里怎么想,你要切记,有的事情,可以做,却不能说,你要是说出来,咱就是有理都变得没理了,你今日说的那些话,这不是把自己的把柄往人手上送吗?不知道的还真会以为,我贪恋他那几个家产,需知人言可畏,这些年娘因为出身受了多少气,所以你一定要谨记,以后说话多动动脑子。
黎淑珍一脸恍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过了好一阵子才说道:我明白了。
马玉莲看了她一眼,问:你明白什么了?
黎淑珍犹豫了一会儿,迟疑道:今日说话不该咄咄逼人,虽然我说的是事实,但外人并不知情,传出去会有不敬兄长的嫌疑,并且张夫人留下的产业,原本就是二哥的,娘帮忙保管是仁慈,二哥不领情,那是二哥的错,但若娘把产业据为己有,那就是娘的不占理,所以二哥才会说,要把地契送过来,其实他是要以退为进。
马玉莲笑了笑,拍了拍女儿的手,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正是这个理,娘把持张氏的嫁妆八九年,也没见有人说闲话,因为那是娘好心,看他不会打理才帮忙,其实今天无论你插不插言,娘都会把产业还给他,你二哥说到那份上,咱要是不还给他,那我成什么人了。
那娘你黎淑珍有些不解,既然如此,那娘为何还要责备自己。
马玉莲继续说道:正如你刚才所言,黎耀楠不领情,那是的他错,不敬继母,但你插言之后,就成我的错了,你可明白?
总而言之,他们争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