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人大闹了派出所,吵闹中方言听到妈妈不停重复的几句话,
“我儿子什么都好,怎么可能是同性恋!”
“对我儿子好的人多了,人家乐意我儿子能打他么?”
“要错也是那个同性恋的错,凭什么自杀了还拉我下水,坏我儿子名声你们赔么!”
方言很少看见那么漂亮的女人生那么大气,一堆警察围着竟然都拿她没办法。
可是他的妈妈说的,并不全对。
方言忽然觉得很孤独。他有大多离异家庭孩子会有的特质。早熟懂事,沉默寡言,怕得罪人。在听到他妈妈的那些话的一瞬间,他仿佛一下就从家人那里被划了出去,待进了另一个世界。
他无法将他对那个学长的好感告诉别人,因为那样的感情在问世前就已经被判了刑。他在情感萌芽初期并没有关注性向与喜恶的对错之分,产生之后只知道他所拥有的情感,是不被家人欢迎与接受的。
学长的死和他是没关系的,但告诉别人也只会造成更多人的麻烦,尽管所有人都把死因推到他身上,他也没说出,学长在自己班上一直被区别对待的事。
方言后来转了学,学长的事对他的影响很大,但并没有构成伤害。方言对爱,和喜欢,是非常宽容的,没有对错好坏性别之分。他的家人都很爱他,尽管没有完全的血缘关系,对他却也是关怀备至,让他感到温暖,成为支持他的一道有力防线。
直到他遇见那个让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开花的人,他才知道原来喜欢和爱也会变成别人的一种负担。
情感屡屡受挫的方言发现自己确实不是谈恋爱的料,就开始专心学习,化悲愤为动力,勤耕不缀,于是在逢考拿第一的同时,也患上了神经衰弱,精神和食欲都直线下降。
☆、8.
街上的鞭炮声震耳欲聋,方言的大脑神经很快就撑不住开始疼着发晕了。他关掉所有窗户阻绝噪音,然后瘫在沙发上看晚会。
电视上主持人的声音,在屋里造成阵阵回声。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已经习惯的生活状态,他忽然觉得很寂寞。
方言重新接回了电话线,往年后爸这个时候都会打电话回来,因为怕方言一个人在家心情不好。结果晚会演了一半,电话都没响。
心情落到谷底,屋里突然一片漆黑。方言听到家里的电器几乎同时发出了泄气的声音。看着窗外别人家的窗户依然灯火通明,温情洋溢,方言心想糟了,家里用电器开太多,估计跳闸了。
算了,黑就黑吧,刚好与此时的心情应景。相辅相成。
方言把目光随意地搁在了客厅窗户上,静默地看着外面的景象。
此时,窗外暗红的天空忽然炸开了一朵巨大的烟火,四散的银花不断朝自己涌来,敲在紧闭的窗户玻璃上。
他第一次觉得爆竹声,如此温柔。
接着一朵又一朵,光芒将黑暗的屋子照亮,方言觉得心里好像也有一束花火,缓慢小心地喷涌了起来。
“叮铃铃铃……”
“屋里黑吧?下来玩啊。”
方言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跟着李骁岩跑了出来。
“我把你们那栋楼的电闸都拉了,等会儿人就出来了,赶紧走。”
这是他下楼见到李骁岩时,他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方言趴在李骁岩肩上的时候,一直在想,如果自己的身高是一米八而不是一米七,是不是就不会动不动就像这样被李骁岩扛着跑。但多年以后的事实证明,并不是这样的。
“哥哥带你放烟火去。”
方言被李骁岩带到了无人施工的工地上,钢架上的白炽灯吃力地照着明。李骁岩掀开皮革布,里面堆着不下十种烟花礼弹。
“开始还以为你家没人了,结果看见你关窗户了,喊你你也没听见,真是想死我了。”
说罢把方言搂怀里一顿狠揉。李骁岩身上有像树干一样的味道,灌满了方言的鼻腔。
李骁岩把烟花桶放进堆好的土坑里,连忙跑回来捂住方言的耳朵。
天上一朵朵绚烂,方言仰着的脸上被映上了各种明亮的颜色。
“你现在的眼睛,真像我老家的星星”
一声低语,比所有的鞭炮声都清晰,连方言厚重衣服下,背上细小的汗毛,都受到了刺激。
方言转过身,拉掉李骁岩戴的薄口罩,便把自己的嘴凑了过去。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像小鸡啄米。方言的皮肤就像接上了热流电,烧的不知所措。
“啧啧,上次被你心里那位看见了,这次你还亲,真是爱耍流氓。”
李骁岩声音温柔,压抑着吐息,抵着方言的额头,不断释放出野兽的味道。
接着,方言的身体被李骁岩直直抱起,靠在墙上。被分开的双腿紧紧被环在李骁岩腰上,身体也被对方用身体牢牢固定住。做好餐前准备,李骁岩开始疯狂地对怀里身体进行掠夺。
方言的口腔被强迫张开,接受着李骁岩的扫荡,凶猛有力的唇舌将方言这个嘴唇含住吮舐啃食,然后一路向下,到锁骨脖颈。 李骁岩腾出了一只手,伸进方言厚重的衣服里,抚摸那滑嫩的肌肤。他的手很冷,每摸一个新的位置,方言颤抖的身体就会下意识地抽搐一下,而这只会使他越来越兴奋。
你……你身上有药?;思维已经混沌的方言,像□□一样吐露出一句。李骁岩根本不管他,他现在觉得嘴巴只要没在方言身上,说一句话都是浪费。于是转移阵地,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