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都听你调遣,倒不如让你来当这主子好了。”
灵珑只觉得下巴仿佛要被捏碎一般剧痛,等听完邬琅一句话,便立马噗通跪倒在地,泪水连连:“府君明鉴,奴才知错了,奴才知错了。”
川贝、麦冬四人怎么会听不出邬琅话中有话,暗指他们跟着灵珑一起奴大欺主了,皆是惶恐跪下,瑟瑟发抖。
别看临淄王fēng_liú在外,行为放荡,王府内条例规矩却是繁多。真用大不敬的罪名处罚,他们不死也要脱层皮。
邬琅视线慢条斯理地扫过众人,将这些人的小动作,眼神,表情一一收入眼底。
“明月粗心,招待客人这事他可做不来。若是哪里冒犯了那些美人公子,最后还不是落得个我招待不周。你现在跪在这里哭,是觉得我说得不对?”
“奴才不敢……”灵珑身子伏得更低,颤得像煽动的翅膀,可谁知道他是真哭还是惹怜呢。
“哼,那还愣着干嘛,还不滚回去!”
“是……”灵珑带着哭腔应声,捉着袖子捂住脸躬身跑出去。
四周丫鬟侍从呆愣在原地,面有恐惧,不知所措。触及他的视线,纷纷低下头去。
邬琅敛了袖子,推门出去,果真见闻锐持刀守在门口,身姿挺拔。面上虽有倦色,眼神却也刚直。见邬琅出来了,便躬身向他行礼。
闻锐明明长了一副精致秀丽的面庞,平日里却少有笑容,性格也传统正直,让人觉得反差甚大。只是,闻锐的冷淡和柳惊鸿的冷淡大有不同。
闻锐恭谨,知礼数,更兼忠心,所以刚强冷硬。柳惊鸿持傲,是属于文人贵族的傲慢。要说这两个人哪个比较讨邬琅喜欢,自然是那个一逗就脸红的闻锐侍卫长了。
方才穿衣,随口一问灵珑有关闻锐的官职,才知他也不是什么小喽喽。王府侍卫长,也是堂事一阶层的人物。
堂堂侍卫长给他守夜,也不知是不是那肾亏王爷的恩宠了。
邬琅微微眯了眼,冲闻锐笑笑:“辛苦了,闻侍卫。”
闻锐瞬时躬身低头回答:“这是卑职分内的事。”
邬琅其实还想再逗逗这家伙,奈何周围一干人看着,实在不好下手。
新婚第二日,他是要立马回环疏院的,哦不,现在应该称琅嬛阁了。
轿子早早便在外面等着,闻锐一路跟到他上轿也没离开。邬琅撩起轿帘,闻锐笔直地站在轿旁,面无表情。
“闻侍卫,不用跟着了,只不过是几段路而已。”
“回府君主子的话,王爷吩咐了,让属下送您回琅嬛阁。”
一提临淄王,邬琅便觉无趣,寥寥回一句“那,先谢过王爷了。”便放下了帘子。
抬轿的轿夫虽然都是老手,在别人看来是四平八稳,邬琅却还是被晃得头昏。好不容易到了琅嬛阁,被一众丫鬟侍从拥簇着进去便见那大堂上坐满了人。
男的女的,红的黄的,环肥燕瘦,姚黄魏紫。简直像是古代选美现场。
明月一见他回来,眼眶便红了,只是压着眼泪,快步跑到他身边。灵珑怯怯地站一旁,不敢说话。
邬琅宽慰似的拍拍明月后腰,脸上挂起一个虚假的笑,走入那莺莺燕燕当中去。
这一大帮子人这么早就过来,无非就是想看他的笑话。当了府君,还不是得不到王爷的爱。
只是邬琅突然也悟了,一味深居简出,避人避世,到头来不还是临淄王一句话就被扯上台面?他无意惹入纷争,别人却并不这样看待他。这个临淄王府,看似平静如常,却是个没有硝烟的战场。
那些尔虞我诈、笑里藏刀只想躲,是躲不开的。
他不习惯勾心斗角,虚伪的你来我往。也不喜欢。
离开王府的念头并没有在他心里绝迹。然而,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幡然醒悟,想要离开,并且不让临淄王和其他人察觉到猫腻,他需要在这个王府里建立起他自己的势力。
如果这场不见血的战斗,临淄王只是坐壁观上,那么他也不介意,给这个肾亏王爷来一个出人意料。
时也,命也。
人,总得为自己的未来和自由,拼上那么一拼。
古有勾践卧薪尝胆,现下,他就是当这一回琅嬛君,又有何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章世堂
走马观花一般一一认识了许多临淄王的新老情人,犹如刘姥姥进大观园。
不得不说这临淄王还真的是眼光不错,收集进内府的就没个丑的,或者说是他的审美和临淄王挺合拍?
惊叹之余,他又忍不住心里嫉妒一番,万恶的特权阶级,好白菜都让临淄王这头猪给拱了。
那些公子美人虽说暗地里都在看他笑话,当面却循规蹈矩,恭恭敬敬。贺礼一份份送上,撒钱撒得毫不含糊。
收收收,只要送就照单全收了,来者不拒。
邬琅收了一屋子的礼物,请这些公子美人们喝了杯茶便一个个打发离开。
想来是没见过邬琅这么抠的府君,收完了礼,只给喝杯茶的。大家都有些没反应过来。却也碍于府君之名,怏怏离开。
送走这些同僚,邬琅很快见到了依旧优雅迷人的衡莲君。曾经掌管着这个内府,大权在握的男人。当然,那是曾经,现在,新的府君晋升,他手中的权利就要分割出来了。
衡莲君还是那般温温润润的笑容,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接受范围内。
邬琅并不相信衡莲君是这么宽容大度的人。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