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在桌上,另一只手灵活把玩茶盏盖子,无奈地说:“他是恨不得跟着那些人一起走呢,现下又怎么愿意见孤。惊鸿情绪低落委实正常,不知琅儿你又是因为谁离开,黯然神伤呢。”
“琅不懂王爷的意思。”
“孤倒是不知,什么时候你和博陵崔氏的嫡次子相交甚欢了。”
“王爷若是指崔公子,我与他只不过是几面之缘而已。”
“天下四大家之首,博陵崔氏的公子,心比天高,眼高于顶,孤的琅儿可真是好手段,引得这般儿郎念念不忘。”
邬琅皱眉,临淄王这是什么意思?
“王爷若是对我有何不满,直说便是,何必这么拐弯抹角,含沙射影。”
临淄王忽的站起身朝邬琅逼近,脸上全然没有笑意,只是冷然地说:“琅儿觉得那崔垣公子如何?是不是觉得这高门子弟尊贵非常,俊美倜傥,芝兰玉树?”
“自然。”
从临淄王身上扑面而来的威压让邬琅有点喘不过气来,他后退,临淄王却以更快的速度逼近。
“你喜欢那崔垣?”
“你是孤的琅嬛君,你怎么能喜欢崔垣!”
邬琅觉得临淄王是疯魔了,你能和一个发病的疯子讲道理?他连你冷静点都懒得说了,转身就要往外走。不料临淄王死死抓住他手腕,挣也挣不开。
“你想去哪?你还能去哪?你不做这琅嬛君了?”
腕间传来一股仿佛骨头要被捏碎般得疼痛,邬琅一瞬间懊悔自己居然没开盾立,可他妈谁知道临淄王居然有武功在身,捏得他动弹不得。
他心中又惊又怒。惊于临淄王突然发神经,怒于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骗得毫无察觉。
不做琅嬛君了?
邬琅猛然挣开临淄王,冷笑一声,说道:“对!我不做这该死的琅嬛君了!我看上崔垣又如何。他是青云直上的世家大族,我是什么,只不过是圈养在这王府里一个可悲的小丑罢了。既然你容忍不下一点瑕疵,何不去问问那柳惊鸿他心里真正在意、真正爱的是谁?你敢吗,你不敢!因为你知道,在他心里,你连那个人一根手指头都不如!”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在空气中乍起。伴随着耳光响起的还有瓷器坠地破碎的清脆声音。门外,明月两手还维持着端举的动作,表情已然僵硬。
邬琅脸颊被掌掴得偏向一侧,嘴角渗出血丝。
揩掉嘴角鲜血,邬琅哼笑出声:“怎么,恼羞成怒了?”
临淄王神色变幻莫测,最后也化作一个叹息:“琅儿,我……”
“闭嘴。”
“燕琅死了,早在他决意跳井时,就死了。”
邬琅抬眼,面目冷然,愤然甩袖而走。临淄王一瞬间以为自己看到了狼,那袖子也如刀一般割伤了他的手心。
☆、第二十六章 十里红妆
剧本走向怎么变成了这幅德行!
邬琅龇牙咧嘴地给自己的脸和手腕冰敷。
按照正常的日常走向,临淄王现在应该待在碧莲苑和柳惊鸿你侬我侬,而不是在这里和他大发脾气,怀疑他搞外遇。他也不会暴怒之下,露出了尖牙。
这不科学,和崔垣有什么关系,他是崔家人那是投胎技术好,这也能成原罪?
更可气的是,临淄王居然扇他耳光,从小到大,就连他爹妈也没这么打过他。
这梁子结大了!
明月端着一盆冰块战战兢兢敲门进屋,一边用布巾将冰块抱起来方便邬琅冰敷,适时才小心翼翼地说:“主子,王爷还在会客室等着呢。”
“爱等就等,等到天荒地老也随他。”
“主子,那可是王爷……”
“再多说一句废话,就给我滚。”
明月立刻闭了嘴。
其后几天,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王府里的风向有点不大对劲。
东边琅嬛阁的那位突然变得深居简出起来,连章世堂都不去了,要批复的账目全由管事送上门去。别说是别院的下人,就连临淄王也见不到一面。前几日有流言说,琅嬛君和王爷大吵了一架,十分不愉快地散场,现在正相看两厌呢,至于原因,却没人说得出来。
正当人们揣测琅嬛君是不是要失了宠爱时,从王爷院邸搬出来的金银珠宝、稀罕玩意儿就跟不要钱似的往琅嬛阁送。更为诡异的是,那些送礼的下人们全被挡在大门外,连琅嬛君面都没见着,就灰溜溜地带着东西回去了。惊掉人大门牙!
这琅嬛君果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想当初就算是最刁蛮傲慢的惊鸿公子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落王爷面子。
神奇的是,王爷居然还不生气!
笃笃笃,一串敲门声响起。邬琅头也没抬,喊了句进来。便见明月推门进来,后面还跟着蹦蹦跳跳的小胖墩,以及腰板挺直步伐沉稳的窦律。
小胖墩一进门就飞扑到邬琅怀里,一阵打滚,不满地说:“琅嬛君最近都没来找我玩儿!琅嬛君在忙些什么?”
邬琅无奈,没料到这位小老爷会过来。
“你不好好上课,跑这边来干嘛。”将小胖墩从怀里拎出来,放到椅子上,邬琅板着张脸说。
“我和豆芽菜想你了!对不对,豆芽菜。”小胖墩扯了扯窦律的手,窦律梗着脖子,眼神有点可怜。
邬琅飞了个眼刀给小胖墩,说:“说真话。”
“好嘛……”小胖墩说:“父王说你最近不开心,让我过来逗你开心。哦,对了对了,还有这个……”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