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竟然今日才得到消息,而消息的内容却是,大御南境十数城已尽陷贼手,李谦看了眼身旁冷汗涔涔的兵部尚书杨炎,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笑。
座上的帝王面色森寒地盯着他倚重的大臣,杨爱卿,这就是你坐镇的兵部!我军节节败退怪不到你头上,朕知道,但是南境的消息,兵部却一丝一毫都未曾收到,你当真是好得很!
玉照乾话音刚落,一旁的御史立即上前两步高声道:陛下,兵者,国之重器,杨尚书隐瞒军情,知情不报,其心可诛!
闻言,帝王的脸色更寒了两分,杨炎哆嗦了一下,指着那御史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你血口喷人!
身侧的李谦面无表情地斜了他一眼,杨炎心头一跳,他看得清楚,那眼神里分明写着,就是喷你又如何!再看那年轻的御史,果然是他李谦的门生,想起家里被打得惨不忍睹的儿子,此番更是气得两眼发黑,只可惜那快嘴的御史丝毫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连串圣人之语将这误事的尚书大人数落得罪该万死。
盛怒的帝王更是未曾多看他一眼,径直让侍卫将人架了出去。
许爱卿,依爱卿看,这南疆的战事该当如何?玉照乾说着看向左下手的许进荣。
许进荣一脸肃然地道:陛下,而今当务之急是速派精兵良将前往南疆平叛,这杨惠卿身肩南境军务,却知情不报,致使陷城失地,百姓流离失所,应即速召回京,查明事情始末,再做定夺。
玉照乾沉思片刻,点头道:派兵之事,许爱卿及早拟定章程,御林军速去南疆将杨惠卿押解进京,下大理寺听候处置。
南疆战事已有定夺,帝王的脸色这才慢慢好了起来,众位爱卿可还有事要奏?
李谦两步上前,以头抢地,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求陛下为微臣做主!
玉照乾见是自家弟婿,连连抬手叫他起身,李谦跪得笔直,执意不起,玉照乾皱眉道:爱卿有事,只管奏来。
李谦点头道:微臣一来向陛下请罪,微臣教子无方,幼子顽劣不堪,昨日竟在国子监中与九皇子打架,有此逆子,微臣万死!
李傲天顽皮他自是知晓,九皇子也不是安生的主,碰到一起,打架这也不足为奇,向来宽和的帝王微微笑道:小孩子打闹在所难免,爱卿不必介怀。
李谦一脸感激地朝高位上拜了拜,陛下仁慈,微臣感激不尽,还请贵君法外开恩,准许小儿医治,怕是再晚我儿就没命了!他说着竟扑在地上哀泣起来。
玉照乾听此,方觉事情有异,沉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谦这才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本就是当朝状元郎,才高八斗,舌灿莲花,愣是不着痕迹天衣无缝地将那晴贵君说成了一个有失父仪,擅动私刑,心狠手辣的毒夫,本就因为杨惠卿的事情对这个整日在他身边吹枕头风的晴贵君有些迁怒,玉照乾当下更是怒不可遏,岂有此理!快,快宣太医去李府,爱卿放心,此事,朕定给爱卿一个交代!
刚刚下朝,焦头烂额的帝王却又撞见怒气冲冲的太皇夫,未及上前请安,太皇夫颤巍巍地抬手指着自己的儿子,乾儿,你的后宫,哀家不想多问,但是你那些君侍也太过分了些,熙儿是你的亲弟弟,天儿是你的亲外甥,你不护着便罢,好好的一个孩子,竟生生叫那贱人折腾掉了半条命,你叫熙儿可怎么活!你那弟弟向来懂礼,若非走投无路,如何会委屈得在宫门外跪了大半夜!乾儿啊,后宫佳丽三千,你那亲生的弟弟可只有一个!莫被那群狐媚子迷花了眼!
玉照乾忙扶着太皇夫说着宽慰的话,心中却已是怒到极点,他纵然喜爱美色,却绝没有到昏庸沉迷的地步,那晴贵君,若不是因为他兄长身负南境安危,他也不会一再抬高他的地位,后宫佳丽,哪个不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即便宠爱几分,却也绝对无法跟血脉相连的亲弟弟相提并论。
于是,被气得一整夜辗转反侧的晴贵君,打理好了妆容,正待陛下一退朝便去告状诉苦,谁料没等来皇上,却等来一众宫侍,二话不说便被押去了不见天日的冷宫。
009.表哥
李傲天趴在床上看着自己老爹的臭脸,一脸怯怯地道:爹,你还生气呢?
李谦斜了他一眼,却并不答话,李傲天犹豫地道:爹,要不你再打我一顿?
闻言,李谦脸上又黑了两分,没好气地道:还打?打死你吗!
李傲天从被子里爬出来,伸手抱住自己老爹的腰,嘿嘿一笑:打死了,我下辈子还做爹的儿子。
李谦心头一热,就是再大的气,恐怕也生不起来了,捂住孩子露在外面的两条胳膊,闷声道:臭小子,就会哄你爹开心。
李傲天是有感而发,黄粱一梦,前世今生,他是真的大彻大悟了,心知老爹以为他说的孩子话,也不多做解释,只是亲昵地蹭蹭他一身书香的父亲,情绪复杂地喊了声,爹。
李谦虽喜儿子的亲近,却又担心他着凉,忙把人塞了回去,玉照熙进门看着父子感情这么好,心中也不由得涌起一种别样的温情。
对着向来亲近的爹爹,李傲天倒是无所顾忌,直接从床上跳起来,一下子扑到他怀里,玉照熙手忙脚乱地接住这半大小子,顺手在他屁股上拧了一把,混小子,这样了还跟猴子一样。
李傲天看着他脸上憔悴的神色,鼻子一酸,心疼地道:爹爹,对不起。
玉长卿将人放回床上,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