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清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走了多远的路,他只知道如果再来一次,就算给他弄得灯火通明他也未必能记住!这弯弯绕绕的,简直跟走蚁穴一样!
张大壮突然在原地站下来说:“先等等。大人,您是要继续跟我走还是自行离开?”
米素清再傻也看出有异常了,更何况他本来也不傻。他就奇怪他孙子看起来挺讲道义一个人怎么说移情别恋就能移情别恋,原来搁这儿等着他呢,“你不是束梁国人?”
张大壮抹了把汗,笑了笑,“我是阿凉他男人,来接阿凉回去。您要是想去找他就继续跟上,不想就从这里——”张大壮指了个方向,“走到头,出去就是您家祠堂。”
米素清:“……”
云清这时扯了米素清一把,小声问:“表哥,咱们不回米家不行吗?”
米素清一听哪里忍心反对,只管示意张大壮继续带路,又问:“阿凉现在在哪儿?”
张大壮想都不想地说:“在山上。”他儿子就认识一条回齐晟国的路,他只要延着那路走必然能找到他妻儿。
结果谁也没想到半路杀出的莫里卡跟雪熊群们把计划给打乱了。
叶乘凉是在山里,但是他根本不在张大壮以为的那条路上==|||
72、胜利会师了
束梁国的朝堂上依旧存在很大的争议,有人认为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该把国师关起来,而有的人则认为米家在束梁国的风头已然要盖过第一血脉,这种情况绝对需要尽快制止,所以一时间吵得不可开胶,却没有一个人发现,这时候国师大人跟他的表弟以及一个“没过门”的孙婿早已经跑出多远了。
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的那名牢头安静地坐在牢房门口,只觉得自己今天做了生平最对的一件事。国师走了好啊,带着云清侯爷走了更好。或许在外头的人不清楚,但是看守了天牢几十年的他可明白,这两个人无论有过如何高贵的身份,说到底也不过是被人拆散了的一对苦命鸳鸯罢了。一辈子能有多长?他依稀记得他最开始过来看守的时候也不过是二十岁出头吧,而今他孙子都已经会说话了呢。
他曾问过云清侯爷,恨国师大人吗?云清侯爷说不恨。
这样的爱情他不懂,但是他觉得值得人尊重。无数个日子里,他都曾以为云清侯爷早晚会发疯,但是没有,哪怕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这么久从未出去过,也没有。如果说爱情真有力量,那么通过云清侯爷跟国师大人的经历,他懂了。
或许国师大人根本不记得当年曾因一句话而救他于囹圄,因为国师大人此生救过的人无数。但这种事情只要被救的人记得就好了,就像他一样,能有朝一日还了这份恩情,这是多好的一件事啊。
米素清确实不记得了,因为他此生救过的人实在是多得数不清,况且有很多人可能连见都没见过一面,他更不会记住,所以他不知道当年有个刚入宫的小子因为他逃过死劫,更不知道这小子后来被提拔到了御林军,却因云清被关入天牢而放弃了机会,去天牢做个默默无闻的牢头,且这一呆就是这许多年,期间有过数次提升的机会也没离开。
只能说,种了善因得善果吧。说白了,他米素清此生无愧束梁,无愧帝王,更无愧于父母和束梁子民,但却独独愧对子孙及恋人。
张大壮见这老爷子背了爱人这么久,便小声说:“大人,不如我来背一会儿侯爷吧?”
米素清摇摇头,“不用。”
云清在米素清身上睡了半天了,或许是因为他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那份安稳。
米素清额头上密布汗珠,却一直没舍得撒手。
张大壮觉得他大概能理解这样的心情,因为他也曾经这样背过叶乘凉。那是他对他第一次深度坦诚,他开始努力信任一个连最终身份都没确定的人。不过他想,如果他是米素清的话他会放弃什么身份地位,权利,这所有的一切,他只要叶乘凉。后来他又想,搞不好就是因为这样,人家是国师,他只是个可有可无的探子。
米素清问:“还有多远?”
张大壮这次带人走的距离大概是穿越半个苏木城的距离,因为他得从离城门尽可能最近的地方出去,否则带着这两人在城里时间越久越是麻烦。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最后看到他离开那个人。如果那人上报他们出逃,出去的可能就更小了,现在只能堵城守对米素清有几份敬仰。
张大壮有些担忧地问:“大人可知后来意图阻拦我们离开却又放弃的人是何人?”
米素清说:“约莫是牢里的守卫。”
张大壮心说这不是废话么!他问的是具体会是谁,“那为何又放我们离开?”最开始明明是要阻拦的吧?
云清这时睁开眼迷糊糊地说:“那是牢头,人很好呢。表哥你当年救过他,所以得知我被关了他就去了天牢。我没闷死也亏得那人时不时来跟我说说话。只是我们这一走,不知会不会给他带来大麻烦。”
张大壮说:“如今已然走到这,也管不得那么多了。”只要不是要来一招螳螂补蝉,黄雀在后,他就不担心了,他可不想折腾这么久到时候再被抓回去,“我们就快要出地道了,外头冷,二位小心着凉。”
米素清当时被带走的时候披风没在身上,所以这会儿两人穿的都是单衣。现在地道里三人就巴山这小子穿着厚衣裳,于是可耻的国师大人发话了,“巴山小子,把你的衣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