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猛一听,“嘿,你小子可真行!可那马在哪儿了?”
张大壮说:“一会儿就有了。”
果然,话没出口多久,容小桥就牵着一匹毛色黑得发亮的高头俊马过来了,后头还有好几个面生的人。容小桥又是男人装扮,她爽朗地一抱拳,“恭喜大哥!小弟略晚了,没耽误吉时吧?”
张大壮摇摇头,“没有,赶得正是时候。”说罢看向容小桥身后几人,满肚子话想问问,却也知不是地方,便只对这一行人笑了笑说:“大哥要先忙着,几位弟弟跟上小桥,有什么事找她便可,待晚些大哥空出时间来,咱们兄弟再好好聊。”
那几人神色比张大壮激动多了,但是也只能先这样。他们不是别人,正是原与张大壮共事过的几个冥府的人。这些人在冥府已然站稳了脚根,奈何站得再稳也敌不过权利交替换新,于是趁着新皇清人前,主动要求退出冥府。他们不似锦衣卫那般对己国的事情所知良多,所以也不存在以后有判国的可能,但是此番退出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张大壮心知肚明,但眼下却不是促膝长谈的时候。
几人跟容小桥去帮忙忙活去了,李金鸽见过容小桥,知她是自家两个孩子的朋友便没有跟她客气,不过却也是让她带人去刘大同家,把李玉芬跟孙二猛媳妇儿叫过来。
李金鸽平日里跟那几个小媳妇儿合作惯了,再加上她们做菜也好吃,便想着让她们过来帮忙。
正巧了,李玉芬跟孙二猛媳妇儿也是这个意思,于是孙杰他们过去之后没多久她们便出了门,正往张大壮家走。容小桥认识这俩人,打了声招呼也就去找叶乘凉去了。
刘大同家人是越来越多了,叶乘凉在屋里都感觉憋得慌,后来干脆跟一伙人站到了院子里闲扯蛋。容小桥带人到刘大同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一伙穿着素色衣服的青年中站了个身着红色喜袍,笑容满面,一看就是新人的叶乘凉。叶乘凉不知说了什么,把一伙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后来大伙见容小桥带着人过来了,便互相介绍了一番,却也说的和孙杰的话一样,都是叶乘凉的娘家人。
孙杰看着容小桥半晌说:“又见面了。”
容小桥脸上一僵,狠狠瞪了孙杰一眼,暗说这人眼皮子怪利索的,居然认出她来。那日她去找头儿,可不正是去的这人家么。
司徒尘飞的八卦之心一下就熊熊燃起了,“哟,孙杰,你们认识?”
孙杰说:“见过。”
司徒尘飞贱兮兮地说:“就只是见过么?我还以为你这么大还不成亲跟这位小兄弟有关呢。”
孙杰一撇嘴,不想在这事上打转,便说:“司徒大夫,我可请过您好几回了,我们那儿没有好大夫,您就过去看看么。”
司徒尘飞心说老子就跟齐成那王八蛋对上了,看谁笑到最后!但这事不能说,他便只能扯些用不着的。这一扯就把叶乘凉给扯进去了,“阿凉在这儿呢,他身体不好,要是找大夫也麻烦,我要是真去了黄平县且得两头跑了。”
叶乘凉知道这俩人是闲抽的呢,但是容小桥跟她带来的人不知道啊,这一听说叶乘凉身体不好,赶紧把叶乘凉围到了一边。容小桥紧张的样子都不知道让叶乘凉怎么说好了,最后他一腿踩在高木凳上,一胳膊支在上头慢不经心看容小桥,“你看我像身体不好的样儿么?”
那一点也不像啊!像地痞流氓!
容小桥跟几个同伴尤觉惊奇。他们的头儿果然是剑走偏锋,找个媳妇儿找个男的不说,还是这么特别一个人。不过长得可是真俊啊。
容小桥带来的一伙人都是头一回见叶乘凉,以前全是从容小桥嘴里听来的,说这人怎么怎么好看,怎么怎么能干,怎么怎么似天仙下凡……
原来都觉得容小桥太能吹嘘,谁知一看,确实让人会不由自主地翘首以盼。
叶乘凉问:“小桥,你来的时候大壮准备得怎么样了?”
容小桥说:“差不多了,许是等吉时呢。”说完这才想起来还差点什么似的“哎呀!”一声,“糟了,我忘了红盖头!”
叶乘凉一挑眉,“我一男的盖什么红盖头?现在这身就把你张大哥迷得神魂颠倒了,用不着红盖头。”
容小桥:“……”
同伴们:“……”
司徒尘飞大笑,“阿凉你说你,正经的时候比谁都正经,这一不正经起来流氓都要臊红了脸,你快说说,大壮是不是常被你弄得脸红?”想起刚才从叶乘凉嘴里听到的荤段子,司徒尘飞简直服了。什么叫男人要修身,每天葱一根,交粮不出正房门,不然铁杵磨成针?!
叶乘凉其实就是没事儿乱扯的,等时间磨人么,再说他今儿是真高兴。他一高兴就爱胡咧咧,于是刚镇定下来的容小桥等人就听他说:“还行吧,他那人脸皮厚,想让他脸红可不太容易。”
何晏这时说:“要不一会儿张大哥来了,就让他脸红一回吧,不红咱们就不让阿凉出门你们看怎么样?”
所有人都说:“行!”
张大壮上了马突然一哆嗦,心说莫非那几个兔崽子在算计老子?
白有生赶着装扮一新的马车,在他前面是张大壮骑着套了大红花的黑色俊马打头慢悠悠走,他后面则是从镇上请来的敲锣打鼓的人,以及村里跟过去看热闹的人。这一伙人浩浩荡荡一出门,可把其他刚出门的村里人都看呆了。
张大壮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