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晚饭时候,我才要你吃五色馒头,这是我们那儿的习俗。过生日,必得吃。对了,你多大了?”
“十九。”
“真巧啊。明轩要是活着的话,也有这么大了。”
“我能知道……”
“你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是吧?明轩死在一年前的今天。他在国外留学,和朋友一起悬崖跳水,不幸……”说到这,仿佛又回到了见到儿子尸体的那天,夏女士声已哽咽。
“其实我何尝不知道他已经不在了,要你陪我,只是因为我知道这一夜我必定无眠。同时,只有这样,我方才能真真正正的死心,不再报任何希望。”
檀溪突然想到了邵韵栀。
夏女士又道:“就算你是他的转世,可你已经没有了前世的记忆,所以,就算你们长得再相像,你也不是他。”
檀溪心中酸楚,是啊,邵韵栀就算是母妃的转世,可她也不是自己的母妃了。她现在是受人追捧的耀眼明星,自己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古董店小店员。
一切都已经不同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望天中……(为毛看不见小天使们的评论!!!
☆、第一次·试珠
檀溪从床头往外看去,今夜没有星月。
没有亮灯,檀溪看不到夏女士的表情。但她的悲伤深深的感染了自己,就像老鼠一样。
漏夜,是最容易交心的时候。
“小溪,我就可以这样叫你吗?”
“嗯,这一夜,您就把我当成您的儿子吧。”
夏女士情绪又有些激动,哽咽道:“你,可以叫我一声妈吗?”
檀溪想象着儿时,躺在母妃怀里的情景,叫道:“母亲。”
夏女士感动的滴下泪来。檀溪第一次觉得,为人替身也未必是一件坏事,只要两相情愿。
“好孩子,做我干儿子吧。”夏女士搂着檀溪道。
檀溪在这一刻,也感受到了有母亲的滋味,不禁泪湿眼眶,连连点头,叫道:“干妈。”
峰回路转,两人就这样倾谈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夏女士便道:“好孩子,谢谢你的陪伴,你可以离开了。”
檀溪整理好衣物,夏女士也从床上爬了起来。她摘下脖子上的随侯珠,向檀溪招手道,“你来。”
檀溪走至她身前低下头,夏女士为他戴上珠子,微笑道:“物归原主。”
檀溪满脸感激的看着夏女士,道:“大恩不言谢。”
夏女士摸摸他的脸,柔声道:“只希望你以后有空能来看看我,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会在这栋别院里。”
檀溪想到自己已经拿回了珠子,即将回到古代,但还是点了点头。心里却抱歉道:干妈,别怪我。
檀溪走出别院门时,发现温予背倚在墙边,闭着眼,像是在睡觉。但一听见开门声,立刻睁开了眼。
见檀溪出来了,忙上前,看到他毫发未损,稍稍心定了些。
“珠子拿到了么?”他一脸倦容,但还是关系檀溪所心系的。
檀溪掏出挂在脖子里的珠子给温予看。
温予看着那珠子却是悲喜交加。但面上还是笑着说:“恭喜你,你终于可以回家了。”
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被刀子割开了,血液不停的往外流淌,一滴一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流尽。
两人回去途中,檀溪把昨夜的事全数告诉了温予。温予觉得头疼欲裂,但还是强打着精神,听檀溪讲完一切后,方才放心睡去。
檀溪慢慢把他的头挪到自己肩膀上,就像来时在火车上那样。自己枕在温予肩上不知道枕了多久,现在能还他一点就是一点吧。
檀溪见他眼下乌青,脸色苍白,心说:这个傻瓜,不会在门外站了一夜没睡吧?
脑中不合时宜的冒出一句诗来——人生自是有情痴,此事无关风与月。就像父王与母妃一样,倾其所有来捍卫对方的一切:面子,名声,国土,百姓……到头来却忘记了对方最重要的东西,就是自己。
看着车窗外流逝的画面,他觉得自己距离回去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也距离身边的温予越来越远。
出租车开到漱江客栈时,温予正好醒了。付了钱,两人下车,径直走向房间。
檀溪实在不忍看着温予一脸倦容,气色极差的样子,便道:“你先睡一觉吧。”
温予揉揉眼睛,逞强道:“不睡。”
檀溪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道:“你放心睡觉,我现在不走。我保证,你醒来时,我一定还在这个时空里。”说完直对上温予布满血丝的双眼,这是他唯一一次没有躲避。
温予最终妥协,关上房门,开始睡觉。
一觉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他见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立刻感到不安起来。穿上衣服,想下楼寻找。
打开房门,正好看到檀溪手上拎着东西上了楼。
两人回到房间。
檀溪从袋子里掏出一块白色的方块儿,笑着递给温予:“给你,糙米糖。”
温予接过,诧异道:“你出去就是买这个了?”
“是啊,我买了很多。”檀溪把袋子提起来给温予看。
温予咬了一口道:“为什么买这么多?”
檀溪想了想,说:“因为我也喜欢吃啊。”
“你准备什么时候走?”这个问题一直盘旋在温予脑中,他知道,该来的怎么都逃不掉。
檀溪吃完了最后一口糙米糖,道:“现在。”
温予笑得一脸灿烂,看起来像个天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