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让人感激不尽。”
郝闻转回视线,没有接言,只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
门外的沈卜城似乎也觉得自己站得有点久了,终于抬手敲了两下门,然后端着茶盘走了进来。
看着沈卜城将茶盘放下,轻什神色淡漠地向郝闻道,“劳烦仙君空跑一趟,实在歉意不已,仙君不妨留下喝杯清茶?”
“不必了。”郝闻笑着摇了摇头,起身便向茶室门外走去。
“沈掌柜,送客。”轻什也不挽留,高声遣沈卜城送人。
沈卜城虽不明白轻什为何对一位元婴修士如此冷淡,但他自己却是不敢怠慢的,连忙躬身为郝闻引路,将其送出仙品堂。
他们俩一走,望朔便忍不住问道,“那家伙怎么会管你叫师弟?”
“一会儿跟你解释,这里不方便。”轻什道,“对了,一会儿回去的时候估计还会碰到那家伙,你放松点,别被他吓到了。”
“吓?他为什么要吓我?”望朔疑惑地问道。
“他不是要吓你……算了,一会儿出去了再跟你解释。”轻什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紧接着,门外便传来了楼梯被踩动的声音。
——这会儿不蹑手蹑脚了。
轻什不由撇嘴。他对这个城伯实在没有好感,不过不得不说这家伙在经营上确实有一套,他都做好亏本个一年半载的准备了,结果三个月下来,沈卜城愣是卖出好几件灵器,把铺子里的收支给抹平了。
“东家,人送走了。”沈卜城象征性地敲了一下房门,随即推门而入。
“哦。”轻什应了一声,伸手将郝闻今日来取的灵器拿了出来,随手放在桌上,“这件灵器就先放你这里,正主儿来取的时候直接给他。”
沈卜城一愣,“您没把它交给那位仙君?”
“就是真君来了,也不能坏了店里规矩。”轻什冷脸道,“你知道他这订单到底是怎么来的?万一是偷来抢来的,到时候正主儿再露面要货,咱们怎么办?”
——堂堂元婴修士怎么可能会贪图这么一件下品灵器?
沈卜城虽然不以为然,却也不好跟轻什争执,再说人家当事人都不计较地走了,他又何必平白多嘴惹东家嫌弃?
轻什也没心情和沈卜城多言,只随便又交代了几句,然后便带着望朔离开了仙品堂。
轻什本想去登仙楼等郝闻来找,毕竟那里的私密性极好,不虞有人窥探什么的,但略一思索便又觉得那里私密性未免好过了头,与郝闻的关系又明显很不一般,万一郝闻又和登仙楼里的某人联手算计他的话,韩朔可赶不及过来救人。
斟酌了一下,轻什决定还是顺其自然,走最保险的路线——直接返回仙楚门,至于郝闻要怎么和他碰头,那就是郝闻的事了。
拿定主意,轻什便领着望朔往仙楚门的山门走去。
但出了坊市没多久,轻什便记起今天不是休沐日,炼气期的弟子大多无法离开宗门,筑基期以上的修士又习惯了高来高去,根本不会走这羊肠小道,这条归山的必经之路上,如今竟是再无第二个人影。
——这条路才是与人“私会”的最佳场所。
轻什这样想着,耳边已传来一声似曾相似的轻笑,正是那日在西门郝屋子里伤他之人。
“轻什师弟,我等你很久了。”
听到这个声音,轻什不由停下了脚步,转头向路的右边望去。
果然,一身棕色罩衫的郝闻正双手抱胸地斜倚在一棵树旁,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轻什动了动耳朵,确定周围再无旁人,当即拍了一下身边的望朔,领着它向郝闻走了过去。
“郝仙君。”轻什走到郝闻面前,拱了拱手,紧接着便又加了一句,“或者,西门师兄?”
“呵,这会儿怎么不装了?”郝闻噗哧一笑,“别叫仙君,这称呼听了就让人起鸡皮疙瘩,我更愿意你叫我郝闻,郝兄,或者,郝哥哥。”
——最后那个称呼才是真的会让人起鸡皮疙瘩吧?!
轻什心下腹诽,没接郝闻的话茬,继续问道,“你和西门郝,果然就是一个人?他是你的……身外身?”
“你还知道身外身?”郝闻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
“不知道的,不会问吗?”轻什淡然道。
郝闻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蹙眉道,“我的事,你和谁说了?韩朔?”
“我为什么要帮你隐瞒呢?”轻什反问。
郝闻没有回答,眯起双眼打量了轻什一会儿,很快又释然一笑,“也是,若不是你和韩朔说了我的事,那日他也不会亲自到登仙楼外堵我。不过,就仙楚门如今这悠闲模样,你恐怕也没有把话说全吧?还是——你说给了韩朔,而韩朔却自行隐瞒了一部分?”
轻什耸耸肩,同样没有作答。
“轻什小弟,那韩朔可都将你作饵来诱我上钩的,你就不生气?”郝闻挑眉问道。
——当然气,不过已经气过了。
轻什撇了撇嘴,“郝仙君,你来找我,就是为了挑拨离间?未免太过无聊了吧?”
“无聊?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们就直接谈正事好了。”郝闻微微一笑,“你肯在这里与我相见,想必是愿意将那小东西卖给我了?”
“成品,十块上品灵石一个。”轻什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报价道,“图纸,拿你的身外身功法来换!”
“身外身功法?你可真敢开口!”郝闻失笑。
“舍不得就买成品好了。”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