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专心逗弄起了怀里的人偶。
轻什这才想起,魏明曾有化神之下第一人的美誉。这话吹捧的意味颇大,很大的原因是因为魏明隶属丹门,又是谁都得罪不起的炼丹师,大家都愿意捧他哄他。不过,若是魏明真的谦逊起来认了第二,倒也真就未必再有人敢去争那第一。毕竟魏明的修为是实打实的,身上的小玩意又多,又是毒又是药的,脾气也刁钻古怪,谁惹到他都要沾一身腥。
曾几何时,与无忧仙君关系最密切的韩朔、玄子陵、昙花仙子、魏明这四人尚且都是元婴修士的时候,魏明的修为是最高的,韩朔在相当一段时间里甚至比昙花仙子还不如。但韩朔刻苦,机缘也足够,不到三百年的功夫便从元初晋至元后,接着又一举化神,将其他三人远远甩在身后。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轻什此刻倒真是颇有感触,但没等他思索太多,大殿中忽然响起一声钟鸣,惊得轻什菊门一紧,不由得联想起了除夕夜的那场荒唐。只是此钟鸣非彼钟鸣,继这声钟鸣之后,整座云台殿里立刻鼓乐齐鸣,原本紧闭的殿门被缓缓打开,一身大红新郎服的玄子陵领着数个同样身着红衣的玄家弟子在喜庆的鼓乐声中缓步走出大殿。与此同时,一俩由八匹踏云兽牵引着的华丽车撵也在仪仗队伍的前呼后拥下驶至院门之外,很快便将车撵上的新娘展露在众人面前。
新娘如下界凡人婚典时一般穿着红艳且奢华的凤冠霞帔,只是头上并没有被盖头遮掩,一张秀气淡雅的面容直接暴露在观礼宾客的视线之下。新娘的容貌不算极佳,气质却是出众,很有一派大家闺秀的端庄贵气,再加上修真之人本就出尘脱俗,就算与fēng_liú倜傥的玄子陵站到一起也不至于会让人觉得不甚般配,只是——
“怎么才是个筑基修士啊。”轻什很是不解。
“好生养啊!”没等韩朔开口,旁边的魏明便抢先给出了答案,“元婴期的女修连葵水都没有,哪能生得出孩子?”
“……元婴期的男修也一样吧。”轻什小声嘟囔道。
无论人兽,均是寿命越长,子嗣越薄,这是世间不可抗拒的一个规律。女子从结丹开始,葵水的周期便会延长,从月事变年事,最终消逝。而男子虽不会像女子绝经那般绝精,但使女子受孕的能力却也一样会大大降低。如玄子陵这般修为的,就算娶一个筑基期的母猪也未必能让其生得出孩子。
“他们愿意自欺欺人是他们的事,你操的哪门子心。”韩朔瞥了轻什一眼,冷冷说道。
轻什耸耸肩,老实地闭上嘴巴。
此时玄子陵已从车撵上接下新娘,开始了双修大典的正式流程。
轻什越看越觉得无趣,再加上早上不是睡到自然醒,很快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你也觉得无聊?”一直和怀里人偶打情骂俏的魏明立刻转头问道。
“反正我是绝对不会搞这么一场大典来折腾自己的。”轻什撇嘴道。
“你这娃儿倒是与我想得一样。”魏明嘻嘻笑道。
“我该为此感到荣幸吗?”轻什斜眸问道。
“你以为呢?”魏明挑眉反问。
“我以为你懂的。”轻什眨眨眼,一派天真地把问题又踢了回去。
“闭嘴。”没等魏明再答,韩朔便很是不悦地为两人的废话螺旋画上了句点。
轻什当即捂住了嘴巴,魏明却是兴趣盎然地转向了韩朔,“这娃儿不过和我多说了两句,你至于这样吃味吗?”
“……你再废话,我就当你是想逼我和你动手了。”韩朔对魏明的脾性很是了解,自然不会在口舌上与他纠缠,直接将文斗转向武斗。
“动手就动手,谁怕谁?”魏明嘴上如此说着,身子却是动也不动,摆出一副典型的君子动口不动手的悠然架势。
韩朔冷哼了一声,撇过脸去不再理他。
魏明只好又将头转向轻什,而轻什却笑嘻嘻地在自己嘴巴上做了个贴封条的手势,气得魏明只能拿怀里的人偶出气,愤愤地抓起人偶的手掌啃咬起来。人偶没有疼感,笑呵呵地任他施为,还主动将另一只手也送到他的嘴边。
魏明很快就又和他的人偶玩得不亦乐乎,而双修大典也进行到了最重要的饮合卺酒这项仪式。但就在玄子陵和新娘子分别接过合卺酒的酒杯,准备举杯共饮的时候,云台殿的院门处却忽然传来一个悲凉的声音——
“玄子陵——”
“无忧?!”
几个不同的声音不约而同地惊呼出了同一个名字,两道火红的身影更是在同一时间里扑向了同一个位置。
“我恨你!!!”那声音如同野兽濒死前的嘶吼般发出了又一声悲鸣,怨愤并且绝望。
“无忧!!”
穿着朱红色衣衫的魏明和穿着大红色喜袍的玄子陵几乎同时抵达了声音发出之地,然而那里空无一人,空无一物,只有一缕微乱的灵气正在逐渐消散,那悲凉的声音也就此消逝,再未响起。
云台殿里一片慌乱,大多数宾客都没有轻举妄动,坐在各自的席位上静待其变,只有窃窃私语声不可避免地涌了出来。被玄子陵丢在原地的新娘子更是面色赤红,端着酒杯的芊芊玉手也止不住地颤动着,明显是在压抑心中的怒火。和她一般不爽的,还有被魏明丢在座位上的人偶,只是人偶的面容不易变化,脸上的表情自然也远不如真人那般精彩,
韩朔并没有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