栈时,王爷正临窗而坐,修长的手指捏着鲜红的果子,一颗颗优雅入口,扭头给了秦夕一个不无嘲讽的笑,“怎么两眼通红似兔子?哭的还是恨的?血亲重逢情不自禁,抑或遭亲唾骂心生委屈?”
秦夕摇头,抹去面上泪痕,上前深深一拜,“多谢王爷妙法搭救,秦夕无以为报,唯有贱命一条任由驱使,但有所令,无不遵循!”
“除去以身事主,你还有何用?我若驱使便成了撩拨不自重,你又矜贵胜过王公名媛,不屑与之同流,讨我欢喜一眸,我又何必屈了你一腔情志?明言收你做男宠,你又有丈夫风骨不堪折辱,倒显得我一门巴望自甘下流,如此两厢伤损之事,我又何必?你又何苦?因此你还做你的废物吧!”
萧离说着还无所谓般给了小鬼一枚果子,秦夕愣愣接了,又愣愣放回盘中,半晌才一个激灵,“不,我是真心回报王爷,诚如王爷那日所说,我看似傲气凛然,实则任性枉为,若真是自诩的君子丈夫,便当知恩图报,不该拘泥形式身份,或奴或男宠,或死或暖床,只要是王爷所说,秦夕心甘情愿,且欣然而往!”
萧离嗤笑,“你是君子,固然要知恩图报,我若应诺,便是挟恩图报落入下乘,不诺,又有持恩倨傲之嫌,秦夕啊秦夕,你真是逼我太甚啊!”
秦夕目瞪口呆,半晌仍无语作答,萧离呵呵笑,把秦夕拉在膝上,拈一枚果子塞入秦夕口中,话头却毫不着调,“会骑马吗?”
秦夕顿时凛然,“会,王爷有何差使尽管吩咐,秦夕必不辱命!”
“郡主在我府中玩自杀,弄假成真,你速回丰州令其死而复生!”
“哈?”秦夕大惊失色。
萧离温柔拍抚,“别惊慌,你心思活洛,又对我忠心耿耿,我信你定能不辱使命,据说如意王已愤然而往,此人爱妹如命,又睚眦必报到阴狠毒辣,因此你此去应是刀山火海,但你必能为我赴汤蹈火且马到成功,对此我坚信不疑,马匹已为你备好,你即刻出发吧!”
秦夕两眼发直,愣愣道:“王爷说笑的吧?当然郡主之事不好笑,但是命我快马加鞭去令人死而复生,这个太……太……”
“强人所难?”
秦夕摇头,萧离续问,“太匪夷所思?”
“呃……”
“太惊世骇俗?”
“嗯……”
“不应该呀!比这匪夷所思惊世骇俗的事你都挺过来了,现今这事于你不过小菜一碟。”
“怎么可能?”
“当然可能,你六岁时便匪夷所思地对我一见钟情,八年来惊世骇俗地对我单相思,这些都是你自己说的,莫非现在要全部推翻?又或我果然没说错,你本就是前后矛盾、口是心非的人?”
“不是啊!我那个……”秦夕顿住,“现在不是讨论我是什么人的时候,郡主在王爷府上轻生还成功了,此事非同小可,咱们要想个应对之策才行,虽然与你无关,但是如意王,甚至皇上都会以此怪罪。”
“所以你要尽快前去替我开脱,具体该怎么做,但凭你的才智吧!我在此等你的好消息!”
萧离鼓励般亲了秦夕一口,秦夕愣一下才满脸通红,见王爷要上床午休,忙拉住不放,“我去万般开解也无法开脱,此事必须王爷亲自回去才能解决!”
萧离连连摇头,“你真的是废物啊!别的不说,此时太阳当顶,你既无能替主解难,便是预备舒适马车也不能么?难道让我顶着热气叱马赶路?况我近日为了秦家之事费心思谋,岂不闻劳力有补,劳心无益,心力损耗之下又急程催赶,等着我的又是未卜之事,焦愁煎熬下必然气尽神虚,你那日还说不怪我要了你,还说不恨,现下却盼我死在回程途中,此是不怪不恨?”
秦夕张口结舌又欲哭无泪,眼见王爷歪在床上就要睡去,只好轻声上前,执了王爷的纸扇打凉,叹道:“我真的很废物吧!无能替王爷分忧,更遑论解除危机,唯有于危难中与王爷同生共死,还有就是,王爷现在想不想……我是说,也许下一刻就会大难临头,此时何不纵情……也许是最后一次了……”
“好虽好,只是太热了,懒得动。”
“那就我来……只是我不太会,还请王爷多多指教,若我做得不好,还请不要嫌弃,如果……”
“闭嘴吧!”萧离一把将秦夕拉上床,三五下剥出个纤细人儿,那日不曾细看,今日才知果然是个嫩白玉郎,触感细滑紧*致,味道青涩却鲜美,浅尝可口,再尝难止,三尝知不足,蚀骨销魂仍难拨,溺毙其中唯尚飨……
秦夕醒来时已经身在马车中,身下是绸制软卧,身后不再腻感觉痛,透过窗外逸进来的月光,可见王爷俊美容颜,面上的微笑也不再真假掺半,因为眼里溢着近似温柔的光,如月温华,如玉温厚。
秦夕看得红了脸,低声偷笑,萧离不知其意,只道小鬼得了自己宠爱而高兴,有心再予温柔,又怕小鬼恃宠而骄,倘若厉言警告,心里又莫名不舍,细想来,小鬼这些年过得不好,丧家犬也不过如此,本不值得怜惜,但是看在小鬼多年相思的份上吧!
萧离再遣温柔,一路细心又体贴,浑若疼爱情人般照顾着小鬼,如此五日下来,竟连自己都觉得温情,也似乎得了某种享受,颇有入戏太深,假戏真做之意啊!
马车在王府门边停下,萧离继续扮演温情,秦夕却十分羞窘,因为身上早就不疼了,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