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老奶奶,我自己拿着卖身契去了小姐家,事情就这么摆平了,我还是挺聪明的,对吧王爷?”
萧离无语,倒是确定了一件事,秦夕不可能是恩师的幼子,记忆中,小豆芽没这么傻,不过京城处来的消息又说莫家旧邻虽姓秦,但是合乎年龄的儿子不叫秦夕。
“你是挺聪明的,除去卖身解人难,你还改名摆信摊,此是为了顾全读书人的颜面吧?”
秦夕笑,眼圈却微微红,“我不是因为颜面问题,读书人也没什么了不起,满腹文章却饥肠辘辘,只怕开口无有锦绣章,唯有空城计声响,所谓民生无计,荣辱无知,便是这个道理吧?”
秦夕言毕,自嘲一笑,萧离心下不悦,面上淡然,“你既不为颜面,何必易名谋生?”
“我没易名,只因生性笨拙,不为姨娘所喜,也逐日失了爹爹欢心,然后被撵出家门而已,当日爹爹就说了,不许我再叫秦晚忆,所以我才自名秦夕的,此事说来仍旧有些伤心,所以王爷不要再说这个了好吗?”
萧离一笑应允,暗里则莫名舒气,暗探说秦家幼子名叫秦晚忆,此时小鬼也报出了相附的名字,而且易名的理由也似乎可信,那么小鬼暂时不用死了,身边的乐趣也能稍许延时,省得每次应付完多情的郡主都没个开解处……
“王爷,郡主送参汤来了!”
门外如是禀告,萧离顿觉头疼,面上却含起温柔的笑,脚踏上的秦夕则蹦跳而起,满面恭敬地退回角落里,却听王爷叫他磨墨,于是执起墨锭开始工作,自觉不似奴仆,更似伴读呢,或是笔墨令人怀想吧?我是读书人啊!秦夕暗里苦笑。
门外一阵脚步声,庆芳郡主莲步而来,身后丫头捧着一方食盒,根据主子的眼色把食盒放到了榻中小几上,而后退下,自有郡主柔情劝食。
“王爷心劳体乏,妾身看着都累,所以亲自煮了参汤来,王爷先把书放下嘛,喝了再看好不好?”
郡主递过汤匙,萧离却起身到了书案边,一面提笔疾书,一面温颜对语,“郡主亲奉羹汤,本王不胜荣幸,只是你我不曾婚配,郡主何苦妾身自称……”
“王爷的玉佩都给了我,何况皇上也有意万全,王爷又何必拘于常礼?若非父王丧期未尽,你我早就大婚礼成……”
郡主说到此处顿住,不无惊疑地瞪着书案边的小厮,“你是什么人?王爷的书案边不曾有近身侍从,此是王府规矩,你是新来的吧?还不退下!”
秦夕惶然欲退,手腕却被王爷拉住,“你替本王看看,这份文书如此批复可好?”
秦夕点头,凑上去一看,哪里有文书?只有各种字体的滚字爬了满篇,这是批复给谁的?
秦夕眼神询问,可惜王爷已经坐到窗边喝茶去了,榻边则是满面愠色的郡主,再联系郡主先前的话,可知王爷不准他退避,根本是拿他挡郡主这支金箭,作为忠奴,此箭必挡,又本着以诚待人的信条,王爷纸上所书,应当诚实地转达给郡主,不过得委婉点,我是读书人嘛!
秦夕双手一拱,“还请郡主回避此间,何况天气炎热,下次即便要送东西,也不要再煮参汤了,清热消暑的东西最好不过,郡主以为呢?”
“你……你……”郡主语塞,只能看向王爷,萧离温和一笑,“本王已命人给郡主送了冰镇酸梅汤,郡主回屋享用吧!”
“我……我明日给你送酸梅汤!”郡主赌气般跑出门去。
秦夕看得好笑,却听王爷沉声唤人,萧诺应声而来,听了王爷的询问,不由跪地请罪,“属下已将玉佩交予郡主,奈何郡主不肯收受,只说不得真品绝不回京,属下无能,还请王爷责罚。”
萧离摆手,“起来吧!”随即转视秦夕,“此事因你而起,给你半日时间,明日一早,我要看到郡主启程回京。”
秦夕愣个大张嘴,回过神才发现王爷已经不见了,追到门边只见萧诺,忙拉住了问,“王爷去哪了?我冤枉啊!郡主的事与我无关……”
“你伙同山贼抢了郡主财物,其中就有王爷的家传玉佩,剿匪那日我到处都搜不见,没有玉佩,郡主就以此为借口不回京,王爷烦不胜烦,如今给你机会赎罪,你还敢喊冤?”
“不是啊!”秦夕快哭了,“我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更没见过王爷的玉佩,甚至不知道山贼抢过郡主……”
“你作为匪首,会不知道底下人都干了些什么?”
“我算什么匪首啊?在匪寨那几日我干得最多的就是烧火做饭,而且饭熟了还没我的份,否则我何必在山顶安家?那儿又凉快又能遇到好心的猎人大哥,不是他给我送吃的,我哪捱得到你们来救我?”
救你?萧诺哭笑不得,“我现在恨不得杀了你!玉佩到底在哪?你倒是拿出来啊!”
“我见都没见过怎么拿出来?再说王爷未必不耐烦郡主,否则何必送她家传玉佩?也不知他们为什么怄气,反拿我泄愤,欺人太甚嘛!”
“你知道什么?”萧诺甩开秦夕,“赶紧办事去!明早不能成事有你好瞧!”
萧诺说完就走,秦夕欲哭无泪,坐在门槛边想了半天,直到晚饭时辰还不得要领,最终决定晚饭后再找王爷谈谈,王爷虽是多心人,但也是个好心人呢,应该没问题的吧?
另外就是,郡主虽喜欢王爷,却似乎不太用心,饮食上的粗心也罢,竟连王爷心情好坏也不曾留意,甚至不知王爷真实喜恶,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