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见那人神色黯然,连理也没狠心责备,扫了一眼对方出血的食指,无奈叹了口气,上前抓住胤禩的手腕拖着向外走。
“你、你这是——”
不理会他反抗,连理放缓了语气,“天潢贵胄也有天潢贵胄的难处不是么?我是平凡人,懂不了生在皇家的辛酸,而你,如果不是阴错阳差到了我家,也不需要体会茶米油盐的民间疾苦。慢慢来吧,都会好的”。
听到这话,胤禩不再挣扎着停下脚步,他看着前面不到一个手臂远的这人的背影,心里涌出从未有过的异样感。接下来,任人拉拽到卫生间,看他给自己冲洗掉伤口上的血迹,又接到被带到客厅的沙发上,等他不知从哪翻找出一个箱子,拿出无法辨认的药粉洒在指头上,随后用白色的长方不明物包裹起食指的半截。胤禩始终不发一语只是注视着跟前总是莫名其妙发怒,但偶尔会说出温柔的话语的男人,连十指连心的疼痛都忘了感受。
“好了,最近两天都不要碰水,我去收拾厨房,你休息吧。”
“嗯。”
应声答了对方的话,他出神看着连理起身的地方,凹陷的位置慢慢鼓了起来。龙阳癖?哼,笑话!他爱新觉罗·胤禩才不可能有龙阳癖!不过……不过是对在此困境中向自己伸出援手的人心怀感激罢了。
第二日一早,连理的闹钟七点就响个不停,他还记得,今天是去新部门报到的第一天。拉开衣柜看了看有段时间没穿的制服,最终还是将这套行头取了出来,顺便又拿了套正装准备扔给借住在沙发上的宾客。
“胤禩,起床……”
“早啊。”
笑得温文尔雅的那人此刻已经穿着前一日给他的那身,站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这套不行,太休闲了,对于上班来说不合适。换这套吧,可能大了些,就先凑合吧。”
把手上的衬衣西裤递过去,连理看了一眼对方身后移回原位的沙发,没多说什么,转身往卫生间洗漱去了。
等两人都准备妥善,时间正好走过半点。拍了拍望着自己身上的警服眼睛闪闪发光的胤禩,连理拿起写有地址的便签,看了看不熟悉的路名,开门下令道:“走吧。我敢打赌,如果我们迟到,一定会在那个女人手上死的很难看。”
一路靠着gps才找到偏僻的目的地所在,连理实在不能想象自己以后就要在这么个阴森诡异的地方工作了。他抬头看了看爬满爬山虎,仿佛笼罩在乌云之下的三层旧楼,只觉得背后吹起一阵阴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来的很准时嘛,还有三分钟到八点半。”
时舞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突然出现在两人身后,身边跟着也选择了穿着制服,脸上挂着“我就快死了”的笑容的离散。看见连理,那人勉强把笑容憋得灿烂了一些,说了声“hi——”,孰不知这样看起来只让画面更加凄惨。连理和胤禩不忍观看,都偏头转向一旁。
“哈哈哈——人到齐了,我们走吧。来见识一下,你们今后将要工作的地点。”
率先一步走上古旧的阶梯,时舞推开朱漆掉的差不多的门,发出“吱呀”的声响。黑洞洞敞开的地狱之门和女人罗刹般血红的笑容,让三位来客全身汗毛倒竖,不自觉捏紧了拳头。
作者有话要说:╯﹏╰发烧了,病了两天。
没有及时更新,我的错我的错。
求gn们出来抚摸下我这个病人吧。
以下~感谢某位大人友情帮忙画的人设。是制服装的连理哟~~~话说,这货很少穿制服呢~~~
~\(≧▽≦)/~咩哈哈。表情虽说严肃了点,不过嘛~~~到底也是个蛮体贴的人啦~~~
☆、不疯魔不成活(一)
看着时舞鬼魅的有些狰狞的笑容,离散和胤禩都火速转移到连理身后,一个劲的抵着这人往前推。没空去教训两个狼心狗肺的兔崽子,连理已经被时舞伸出的魔爪抓在手里,那深红的指甲油,细长的手指,看得人心惊肉跳。
“哟,还客气什么,来吧。”
几乎是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人从台阶下面拎了上来,离散和胤禩在后面看得清清楚楚,连理脚都离地了。眼前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居然把一八五个头的男人轻松提了起来,不是妖怪是什么!
为免自己也受责难,两人带着惊恐万分的表情,识相的跟在被捉得牢牢的连理身后,一同进入了仿佛连接十八层地狱的大门。
“时小舞,你究竟带我们去向何处?”
很顺畅的叫出那人的昵称,胤禩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颤抖。毕竟,大白天的,这楼里却一点光都进不来,三人全都由时舞带领,踏着脚步前行,实在有些诡异。
“很快就到了。”
敷衍的答了一句,时舞依旧拖着新下属们踩住吱呀作响的老旧旋转楼梯,往上攀爬。连理在紧跟在她身后,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总算能看见脚下的阶梯不至于绊倒。他抬头看了看前方只剩模糊轮廓的娇俏背影,不禁怀疑这人是不是拥有夜视的特异功能,难道自己以后都要在这全黑的环境下工作?也不知道到了习惯的那一天,自己算是进化了还是退化了。做着不着边际的猜想,他跨上最后一级台阶,时舞却在这时从黑暗中拉开一扇门。突兀进入的光线,刺得众人不自觉遮住双眼,适应不了明暗的急速变换。
“长官!眼睛会闪瞎的啊!”
离散发出一声哀嚎,眯起流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