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记得。”

那时候的司夜已经离开家四年了。四年的时间，足够让一个孩子成长。那时候司夜已经和东方无雪、韩允之相遇了，他们已经在游历了。而光，正在被神殿追杀。

这是一条很偏僻的小道。

高耸的树木，半人高的草丛，时而有野兽窜过。

天气阴沉。

一个金发少年在飞奔，几乎是脚不离地，踏草而行。如果是寻常人看了，必定以为是圣子降临了。实际上，这少年就是神殿的圣子。不过现在，他只是一个叛徒，人人得而诛之。

近了，近了。

他一只手捂着胸口，嘴角溢出鲜血，精致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追，快追，他跑不了了。”身后是几十个穿着神殿衣服的男子。为首的俊美男子一身红袍，其他的皆是白袍。红衣男子是神殿的红衣主教，而白衣的是神殿的惩戒司。惩戒司，专门惩戒亵渎神的人。因为是圣子，所以才在背叛后更让人痛心，让这些人无论如何要将圣子抓到，然后问清楚——为何背叛。

金发少年狼狈的往林子里跑，藏在一处灌木丛里，将自己的身形淹没在茂盛的灌木丛里，屏住呼吸。

“到哪里去了？”为首的红衣神袍的男子皱着眉问。

“反正他跑不了多远，一定在附近。”

“找。”

“是。”

金发少年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渐渐的，他们逼近了。

“哟，这么多人追杀一个孩子，不怕天打雷劈吗？”清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金发少年吓了一跳，什么时候有人到了自己身边？抬头，看到白衣少年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伸出白皙的手。

“你好，我是方司夜，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

“……好，我是——光。”

人生若只如初见。

其实在那个时候，在那只手伸过来的时候，方司夜已经成了光的结。

接下来，他和老大还有其他两个人，艰苦的战胜一群光明教徒，然后扶持着离开。

“老大，也许是我们的初见你给我的印象太深刻，我一直记得你的笑脸，然后，心里暖洋洋的。”光似乎沉浸在回忆里。

没想到那么久远的事情，光居然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司夜沉默了一会儿，道：“就这样吧，我先走了。”光语气里的深情让司夜有种鸡皮疙瘩的悚然，他一点也不感动。要是别人说的，司夜压根没感觉，笑笑就过了，但是光……司夜迫不及待的走出去，连楼梯都懒得走，直接从窗子上跳下去，翩然如燕，消失。

光一下子冷静下来，对于刚刚冲动的表白有一些后悔。但是说都说了，还能怎么办呢？至少老大没有一竿子打死和自己老死不相往来。只是，看老大的样子，有的磨了。光突然笑了，很得意。老大，虽然你不想接受我，可是你不会拒绝我，那么，不要怪我不客气哦。其实啊，我说的是真的呢，真的是在初见的时候，我就爱上你。

司夜走在街上，一只手粑粑头发，叹气，满脸的苦恼。光怎么会突然说喜欢自己呢？明明大家都是男人不是吗？他们五个相识了这么久，他都不知道原来光喜欢的是男人。糟糕，到底该怎么办？以后和光见面岂不是很尴尬？他真的不想失去光这个好兄弟。

“啧，算了。反正是光喜欢我，就这样好了。”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司夜抛之脑后，决定当做没有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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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老大你用不着为难。我只是告诉你我的心情而已，你可以不接受的。”见司夜沉默，光也知道这消息对于老大来说是刺激了点，于是装作不在意，淡定的笑着说。

司夜摸摸鼻子，苦笑：“我说不接受你就放弃了吗？”兄弟突然说爱着自己，对司夜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不会。”光斩钉截铁。什么时候爱着这个人的呢？光自己也搞不清楚，只知道现在已经放不下了。兄弟之间的生死与共情深义重已经满足不了自己，他想要独占那份温柔。本来光不打算这么快就说出来的，毕竟老大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要想得到老大，必须徐徐图之。只是这计划永远没有变化来得快。当看到老大倚红绕翠逍遥自在的时候，只觉得脑子一空，不由自主的就说出来了。

如果是别的男人这么说，司夜二话不出挫骨扬灰，但是……是光啊。他能怎么办呢？还能怎么办呢？司夜无奈的说：“我们做兄弟不是很好嘛，一起闯荡一起冒险……”

“这样当然好，但是我的心不满足了，我也没有办法 啊。老大，你看，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有没有和哪个女人交往过？”

光一说，司夜想起来了。他真的从来不接近女人，以前只以为是神殿的习惯，没成想……“你以前也没有这样的心思啊，为什么……”

“老大，你真的用不着为难。”见司夜纠结的神色，光笑道。

司夜似笑非笑的说：“那就是说我还是像以前一样把你当兄弟？”

“这样就好，老大只要不反对我的追求就好了。”

“好。”司夜也不纠结了。是光要追求他，接不接受在自己。反正在没有动心之前，一切维持原样。不过……“你到底喜欢我什么？”男人怎么会喜欢男人呢？司夜非常好奇。

光轻笑：“老大，其实在之前，我没有发现自己的感情。直到你变成女人，我突然发现自己的目光无法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