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戎端端坐着,平视着骆辰道:“骆兄言重了。”
“萧兄此刻便不必骗我了, 在下是什么样的身份在下清楚, 自是不敢高攀, 如今萧兄还能像曾经一样与我饮酒,我便知足了。”骆辰浅笑着,将杯中的酒饮尽, 脸上的笑意瞧着自然,可到底多了一份自怜。
萧戎饮下杯中的酒,搁下酒杯才问道:“若我真的计较你的身份,又如何会带你来京城,以定安之名带你出道谋生,带你认识我所认识的人?只是感情之事说不来的,无缘之人便是无缘,与身份无关。”
“萧兄将话都说满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骆辰接连饮了几杯酒,萧戎才记得骆辰从前是不喝酒的,就算喝也不会是像现在这样连饮几杯。
“你醉了,我送你回家吧。”萧戎开口说道。
骆辰却是自顾饮酒,自嘲一笑:“哪里敢劳烦萧兄大驾,如今我孤身一人再无牵挂,今次回京也不过是想再见见你罢了。”
萧戎凝眸望着骆辰那笑意所掩盖着的悲戚,眸中氤氲水汽,他双手紧紧握着酒壶,肩膀抖动着,虽压抑到了极致,可依旧听见了他的啜泣。
“发生什么事了?”萧戎问道。
骆辰终是忍不住,垂首哭出了声:“我父亲……我父亲没了,他虽好赌,却还是我父亲,自我走后他便改好了,每日外出做工养我母亲,可就在前些日子,他在码头扛包时不慎落水,没了……我母亲因着受不了打击,也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