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人很干练,平时活动也很细积极,是他们导演系最早开始做片子的几人之一。
熊振台一看是他,打了个哈欠,又走回椅子上;“我睡觉呢。”
“哟,睡觉不脱衣服啊,”陈玄插着兜跟了进来,边走边四处打量;“他们都搬走了?”
“大概吧,”熊振台拿过眼药水滴滴眼睛;“不是几个人在外面租这房子拍,就是回家自己找人了。”
“你呢?”陈玄拿过旁边一把凳子,反过来做。
“我?跟人合作呗,”熊振台伸了个懒腰,浑身嘎巴嘎巴响,疼的不行,尤其是脖子;“你片子都快拍完了吧。”
“嗨……别提了,”陈玄低头叹口气;“本来做来着,后来……快拍完了,我跟我对象散了,她不是我片子女主角么,一气之下不拍了……。”
“啊!?那怎么办,这怎么说也要先把片子拍完再说啊,”熊振台觉得陈玄他女朋友太不厚道了,这不过河拆桥么。
“没用,现在换了手机号换了q,完全联系不上了……,”陈玄叹口气;“所以我看时间还早,干脆换个主题,反正也来得及,不跟她耗了。”
“那行,你换什么主题,”熊振台听了赶紧拉抽屉找记录本。
系主任把毕业电影的统计工作交给他了,同学们拍什么电影什么内容什么题材历时多久几个人合作,熊振台全负责记录在册。
“你打算拍什么?”熊振台把陈玄那一页撕掉,准备重新写。
“纪录片,”陈玄回答。
熊振台抬起头看他,这小子跟自己一个类型啊。
“什么内容?”
“呃……,民工的生活情况有关,他们平时的工作生活状态,还有讨薪这一块儿,”陈玄平静的说。
熊振台再一次抬头看他;“我靠小子,你这做的挺大么,到时候跟民工通吃同睡?然后跟着一起去讨薪?这挺危险啊。”
陈玄点点头;“无所谓了,我现在……是一点心气儿都没有了,危险就危险吧。”
熊振台看他垂着眼皮,一副了无生气的样子,知道他可能是感情上受了打击了;“哥们儿,别这么消沉呀,不行你再想想拍什么,反正基本白天我都在这带着,不行打我手机,讨薪这环节实在是……难度挺高,别为了个毕业把自己人身安全搭进去。”
陈玄抿着嘴想了想;“不改了,就这样吧,我大学这么久就坚持过两件事,一件就是跟我对象在一块儿,现在失败了,第二件就是这个电影选材,我还是决定坚持到底。”
熊振台看着他;“当初你跟那女生在一起我们都听反对,就你执迷不悟,现在后悔不?”
陈玄叹口气,叹的老气横秋;“后悔,不过我当初要没跟她在一块儿……现在肯定更后悔,”接着迷茫的一笑;“就权当不后悔吧……。”
熊振台嗯了一声,垂下眼皮开始记录陈玄的新企划,记录了十多分钟后,二人又聊了点不疼不痒的话题,然后陈玄就走了,熊振台看他离开的背影,发现这小子现在真是憔悴多了,走路都打弯。
熊振台在陈玄走后站起身,在宿舍里转悠着舒活筋骨,边转边回想他的话,转着转着就转到阳台,阳台对面是大三男生宿舍,现在正是热闹的时候,一bō_bō学生走出宿舍楼去上课,嘻嘻哈哈,打打闹闹,欢快的不行,熊振台站在阳台上目送着学弟们陆陆续续的往外走,直到最后只剩零零星星的人,着急忙黄的跑出来,熊振台又想起陈玄那句话,在一块儿了后悔,没在一块儿更后悔。
熊振台抬头看着天,愣了一会儿。熊振台的性子算是有些一根筋的,干一件事喜欢一直干到底,哪怕中间多困难,很少会被外界环境所打扰,但这次不一样,他完全被外界牵着鼻子走,以前他脑子里没有后悔的概念,这次他迟疑了,迟疑的很不痛快。
看天看够后,熊振台拿出手机,下调到石秋的名字上,然后按下了接通。
赶巧今天石秋休息,接到熊振台电话时正趴在家里边看电影边犯困,本来石秋的原则是不工作就不接电话,爱谁找谁找,不理。可一瞥眼看见来电显示的人名,迟疑了一下,按了接听。
“喂?熊导,有片子要我接了?”石秋抱着手机懒洋洋的在床上打了个滚儿。
熊振台被他这慵懒的声音打动了,忍不住嘿嘿傻乐起来;“什么熊导啊,你又消遣我了。”
“你怎么不是啊,拿着摄像机挥汗如雨的到处跟拍,说吧,又要拍哪?”石秋侧躺在床上,审过一遍胳膊当枕头枕。
“呃……也没什么大事,就想问问你,你们那的那个……舞厅的音乐,是dj放的?”熊振台顺嘴编了个理由。
“是啊,”石秋从床上爬起来,伸手捞过香烟盒,掏出一颗烟叼嘴上。
“哦,我想考点音乐来当背景乐,”熊振台含笑回答。
“那好办,我把他手机号给你,你去找他,”石秋啪的一声打开打火机点烟,嘴叼着烟,说话有点含糊;“我还以为你要找我什么事呢,闹了半天是问别人啊。”
“呃……呵呵,还有点别的问题,今天有空么?咱们出来找个地方聊聊片呗?”熊振台感觉自己手心儿在冒汗。
熊振台听那边传来悠然的吐气声,然后是石秋饱含笑意的说;“我说熊导,想约我出去直说啊,这么拐弯抹角的干吗,万一我没明白等会另有安排怎么办呢。”
“呃……,”熊振台感觉身上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