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这样不眠不休地守了三天三夜。
子青受伤不重,看着流血不止,大部分都是皮外伤,将养一阵子,说不定伤疤都不会留下。他为何睡了这么久都没有醒来,连医生都说不明白。
可严冬明白。
他爱的人,是个色厉内荏的胆小鬼。
他对于所有自己解决不了的烦心事,都只有一种方法解决——逃避。
明明只要坦白说出心声就好,他偏偏就能用逃避把事情搞得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说不定他迟迟不肯醒来,只是因为不愿见到自己。
就如同严冬守在他床边贪看他的睡颜,却不知该如何面对他的双眸一般。
那天他顺着爆炸的声音寻找子青时,曾经想过,如果子青死了怎么办?
他不知道。
只要想想这种可能,他就无法呼吸,浑身血液几乎静止。
也是在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的极限只有八年。
他受不了比这更久的别离。
强暴、利用、欺骗、误会……他们之间已经经历过这么多的曲折考验,为什么竟容不下一点点卑微的爱意。
他不甘心。
所以——
严冬抓住子青的手,那虚弱而带着一点凉意的手指静静地在他掌心中伸展。
——子青,你肯不肯信我?
让我用我的一生来弥补我的过错,让我们重新开始。
掌心中的手指忽然轻轻抽动了一下。
严冬像被电光击打了一下般,猛地抬起头。
雪白的枕间,子青像是很不舒服一般微微皱着眉头,侧着脸,将额角在枕上蹭了几下,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