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俞小姐可否赏脸,把二爷借给蒋某一会儿工夫。”
俞婧瑶听他说的有礼,一颗少女心登时已经不在成浩身上,满心都是蒋牧升,连忙点头,说话也细声细气了,“当然可以,蒋老板请便。”
俞婧珊赶紧扶着满面春光的俞婧瑶回到茶桌前坐下。
蒋牧升这才走到成温身边,笑了一声,“怎么样了二爷,舍不得俞小姐?”
成温轻笑了一声,“蒋老板不光是谈生意厉害,对待姑娘家,也是有一手儿。”
蒋牧升一边往里走,一边做了个请的手势,打趣说道:“怎么听着,好像二爷吃味儿了似的,二爷还放不下这么一个女人?”
成温抬步往里走去,只是不温不火的笑着,“蒋老板说笑了。”
跑堂的引着二人往二楼的包房去,走到楼梯的时候,就听二楼上有人敲了两声栏杆,蒋牧升和成温抬头望去,二楼的栏杆旁边,依着一个公子哥儿,那人面上带着纨绔的笑意,手上还拿了把扇子,刚刚就是用扇骨儿敲了敲栏杆。
那人抬了抬手,似乎是在对他们打招呼,大声笑道:“好久没见了。”
蒋牧升抬头回道:“乔爷,上个月做生意,据说小北得罪您了?我可待他给你赔不是啊。”
跟在蒋牧升后面的青年人一脸的冷漠,听到蒋牧升说“赔不是”,脸上瞬间又多了些森意,抬头来瞪了二楼的那人一眼。
成温虽然不认识他,但是一听“乔爷”二字,就知道他必然是古昔茶坊的老板,乔关年,不然谁还会在茶坊里这么毫无忌惮。
众人上了楼,乔关年慢悠悠的晃过来,“我听说蒋老板要来,特意给你留了靠天井儿的包房,视野好,正好能看见俏姑娘唱曲儿。”
由乔关年亲自引着,跑堂的推开了包房的门,包房里很讲究,布置的很雅致,里面三面是墙,一面靠着天井,是开放的没有窗户,正好能看到一楼的光景,对着唱曲儿的台子,视野确实很好。
跑堂的送来茶水和点心,之后就带上门出去了,元北站着,很本分的并没有坐下来,乔关年却没有走的意思。
他在屋子里溜了一圈儿,一撩衣摆坐下来,用扇子点着桌角,侧头对元北笑着说:“小北啊,我听说你住在城郊的山庄?那多不方便,来我家住住?”
元北没说话,脸上也没表情,这回都没瞪他,只当没听见没看见。
反倒是蒋牧升一笑,“乔爷这么喜欢小北,那送你好了。”
乔关年摇头说道:“小北是跟着蒋老板打天下的骨干功臣,我哪敢要,上次只不过是喝茶聊天,就被赏了一拳,可疼了个把月。”
蒋牧升笑道:“若真是喝茶聊天,乔爷也不必受皮肉之痛……”
他说着,稍微侧了一下头,元北见了知道是蒋牧升有吩咐,上前一步弯下腰来。
蒋牧升说道:“你去陪乔爷在一楼喝喝茶说说话。”
元北脸上僵了一下,只停留了一瞬间,随即点头道:“是。”
乔关年立刻笑了起来,站起身来往外走,挥手说:“敢情好,那我下楼去了,有事就喊伙计。”
蒋牧升接口道:“自然,不会跟乔爷客气的……只是乔爷,可小心了,小北虽然不爱说话,但是骨子里是暴脾气,喝茶聊天没什么,别再被伤了。”
乔关年没说话,走了出去,元北也跟着出去,就听乔关年叨唠了一声,“护犊子。”
乔关年这个耍宝的出去了,包房里立刻就安静下来,蒋牧升亲自替成温倒了茶,“让二爷见笑了。”
成温客气的说道:“是让蒋老板破费了才是,古昔茶坊可是泉江最黑的地儿。”
蒋牧升听了笑道:“这话让乔爷听去了可了不得。”
成温见蒋牧升一直在和自己兜圈子,虽然看起来是客套,但是一点儿也没有进入主题的感觉,根本不像是谈生意,于是说道:“蒋老板约我来此,是谈生意的?”
蒋牧升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二爷可真是直来直去。”
他顿了一下,随即抬头双眼看着成温,说道:“二爷想和我做生意?”
“蒋老板真是会说笑话,别说是泉江人,天下哪有人不想和蒋老板做生意,就算赔了本儿,也赢了面子,不是么?再者说,蒋老板做生意,也从来不会赔,不是么?”
“一顶高帽子压下来了。”
蒋牧升似乎是开玩笑的口气,一点儿也没有大人物的架子,眼睛始终直视着成温,“既然二爷想和我做生意……”
他说着,突然停住了,右手扣在桌上,往前一推,随即抬起来,成温面前赫然多了一个玉佩,两只玉佩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成温看了一眼玉佩,下意识去看自己腰上的玉佩,抬眼就见蒋牧升对着自己轻笑。
蒋牧升很淡然的说道:“可能二爷不记得了,因为太久远了,二爷腰上的那个佩玉,是蒋某当年留给二爷的,蒋某说过,等自己发达了,会来报答二爷……只要是你说的,我都能办到。”
成温看着他的目光,心里突然猛地跳了一下。
成温早就猜到这个身体的原主和蒋牧升有些渊源,原来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老套故事。
成温坐在马车里,将腰上的玉佩摘下来,握在手心里用拇指轻轻摩挲着,闭上眼睛,随着马车一摇一摇的微微晃动着。
这本不该自己的,却被自己碰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还是老天爷可怜自己上辈子落得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