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去哪了啊。”
梅玉说完,又苦着脸,“太太和三爷去燕回楼吃酒打牌去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哪敢说,老爷平时最讨厌太太吃酒打牌,到时候老爷知道了,太太不敢和老爷较劲,一横眼睛,受苦的还是我们这些下人。”
成温听着,轻笑了一声,梅玉说道:“二爷您还笑,不说可怜可怜我们。”
成温不急不火的说道:“我怎么不可怜你?我平日有太太那么刻薄么?”
梅玉想了想,说道:“真别说……跟着二爷是福气,若真是让太太使唤,还不知累成什么样子。”
成温笑道:“你们怕太太瞪眼,所以不敢和老爷说,这本身就是错的,你想想看,若是老爷真和太太较劲,谁还顾忌得到你们呢?太太就是知道,自己再怎么去喝酒,再怎么打牌,你们也不敢说。”
梅玉瞪大了眼睛,说道:“二爷的意思是……”
成温笑着端起茶杯来,说道:“我可没说什么,你自己想去罢。”
梅玉起初瞪大了眼睛,随即嘻嘻而笑,一面笑一面说道:“可别小瞧了下人,这回叫太太有好瞧的,叫她平日里不把旁人做人看。”
成温耳朵听着,只是眯起眼来喝茶,杯子的边儿遮住了上翘的嘴角。
成温第二日起床,隔着院子就听到外面大吵大闹,梅玉则是一脸笑嘻嘻的进来,就差一边走一边蹦,似乎心情非常好似的。
梅玉把叠整齐的干净衣衫放在床头的柜子上,成温不习惯别人伺候穿衣服这些事情,不喜欢别人太亲近自己,毕竟他这个身体有着不想被别人知道的缺陷,就算成温一直没放在心上,但是也下意识的有些隔阂。
成温见她笑的嘴角都要翘到耳朵根儿上去了,说道:“外面一大早儿就这么吵?”
梅玉笑容更是大,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说道:“老爷知晓了太太昨个儿去吃酒打牌,胡天胡地到天黑了,醉醺醺的才回来,正发脾气呢,太太是又闹又哭,可热闹了。”
成温看了一眼梅玉,笑道:“那还真是热闹。”
梅玉心情非常好,出去端了热水来,成温已经穿好了衣衫,梅玉就捧着擦脸的布巾,站在一边儿等着成温洗漱。
梅玉还在说着,“二爷,您可不知道,太太真是无暇顾及了呢,太太先是哭装可怜,老爷最恨女人吃酒,才不管她哭,然后太太就开始撒泼,站在院子里砸东西呢,三爷跑过去拦着,您猜怎么样,好热闹!三爷被太太手误砸了一个满脸花!”
成温拿过布巾,擦了擦脸上的水渍,笑着对梅玉说道:“我看你这个时候该蹦起来拍两下手才合适。”
梅玉赶紧收敛了笑意,抿嘴说道:“奴婢就是乐呵乐呵。”
成温整理了一下衣领,看着桌上的玉佩,顿了一下,将他别在自己腰上,道:“小心乐极生悲。”
“哦……知道了。”
梅玉点头,就见成温要出门,把湿掉的布巾扔在一边儿,追上两步说道:“二爷,您去哪啊?”
成温步子顿了一下,头微微侧着,笑道:“当然是去瞧热闹。”
梅玉见他的笑容,不禁一愣,竟有些晃眼的感觉,只一愣之间,二爷已经出了门,往院子外去了。
出了院子,吵闹的声音就更大了,成太太凤雁萍的哭号声极为尖锐,一声声的传过来,刺得成温耳朵直疼。
成温不禁皱了皱眉,到了前院,就看众人都没有在屋子里,正站在院子的天井处,凤雁萍已经把能砸的都砸了,成浩果然像是梅玉说的,被砸花了脸,半面脸上有一个大口子,还高高的肿起,看着就叫人觉得疼。
成老爷才不管成太太的哭号,他是个保守的人,虽然平日里向着成太太,但是不喜欢女人出门,更加不喜欢女人喝酒打牌,在他的观念里,女人就该呆在家里相夫教子才对。
之前为了成太太喝酒的事情,闹过一回,那会成太太梨花带雨的说自己能改,只是一时之错,后来碍于成太太的威严,她再去喝酒就没人敢说什么。
梅玉听了成温的话,但是也没傻到去打小报告,只是和别人唠了唠嗑,结果“不小心”被老爷听到了罢了……
成老爷这回可是气急了,成浩来劝架,但是成浩昨天也跟着成太太去了,而且没拦着成太太,成老爷难免迁怒于成浩。
院子里可谓是壮观至极,从院子能看到大堂上,桌子椅子翻了,一地的碎瓷片儿,瓷片儿都溅到了外面的地上。
成浩灰头土脸的,成太太一边抹泪一边喊着,“没我们娘俩活的地方儿了,还是死了算了,死了都比现在强啊!不让人活了,喝两口酒就这样啊!”
成温听着成太太的哭喊,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只不过现在不是笑的时候,这样的机会,成浩都插不上嘴的机会,自然是要摆出老好人的样子来劝架,让成老爷知道,懂事的终归还是二爷。
成温走过去,成太太一见他,瞪得眼睛直圆,哭声更凄厉尖锐了,喊道:“你诚心要难为我们娘俩个儿啊!你若是觉得我们碍眼,就是饿死街头我们也不会腆着脸不走的,浩儿啊,你爹他嫌弃咱们了,这还怎么活啊。”
成浩看着自己母亲一副泼妇的模样,平日里父亲对母亲都是和颜悦色,有什么事儿只要母亲一耍脾气,父亲也就应了,这让凤雁萍觉得只要自己哭闹,没有不成的事儿。不过他想错了,成老爷子是最大男子主义的人,这个时候就该服服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