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刘据。”云扬打断,“我问你,如果想要保护一个人,但可能把自己搭上,最终还可能失败,你会做吗?”
“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刘据心里一跳:他知道什么了?
“你认真回答我好吗?”云扬直视刘据的眼睛,眼神严肃。
刘据沉默。
“果然很傻,是不是?”
“不是的。”刘据突然握住云扬的手,“如果是我,我的答案是会,一定会!”
云扬的眼睛亮起来。
“就算会死?甚至更可怕?”
“无论如何,我会保护他,哪怕只是徒劳,我也会尽我所能。”
云扬感到手被握得更紧了。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别过头。
“但是你,我希望你不要做,没有人值得你这么付出。”
“有的。”云扬低声道。
“什么?”刘据没听清。
“没什么,我已经知道了。”云扬冲他一笑,一如初见时爽朗。
刘据摸摸他的头:“那就继续!”
“瞻彼淇奥,菉竹猗猗。有斐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云扬笑着偷看刘据认真讲解的模样。
是的,我怕死也怕消失,但更怕因为害怕而失去救你的机会,更怕以后后悔自己袖手旁观。
望舒,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向你挑战。这个人,是我的,你们谁也别想碰!
作者有话要说:
富润屋一句是礼记大学篇的内容,古代的“大学”与“小学”相对,是更高一层次的学问。如果我没记错,像六艺、训诂属于小学,研究儒家思想、修身养性这些大概就是大学。
求收藏!谢谢!
第15章 第十五章
既然下定了决心,云扬就毫不犹豫地执行。
但是,一个讨厌的情况是,望舒那家伙不知怎么好像能时刻监视自己,所以直接告诉刘据的话……
云扬估计自己下一秒就会被拉出去洗脑。
看来得走点旁门左道。
云扬抬头看向刘据,露出只有有求于人时才有的诡异微笑……
刘据习以为常:“有事么?”
“那个,学了这么长时间古文了,咱们是不是也要联系一下现实?”云扬星星眼。
“是你又想玩了吧?”刘据毫不留情地戳穿,“不行,昨晚的内容都落下了,今天不许玩!”
“诶——”云扬抓住刘据的袖子,委屈巴巴,“我不玩啊,今天我真的教你!阿据,据哥哥~你就答应我吧!”
好恶心……云扬的内心抱头痛哭:刘据,老子为了救你连脸都不要了,你看你拿什么回报老子!
果然不出云扬所料,素来耳根子软的刘据就吃这一套:“好吧,我答应了。你,你先放开……”
云扬迅速撒开抓住刘据的手。
“诺,我的手机。”云扬心神一动,手机在手,“其实它最大的功用你应该在实践中摸索会了,就是和别人远程交流。简单来说就是接打电话,当然还有其他方法,以后再说。”
“那昨天晚上……”
云扬的脸可疑的红了:“咳咳,那是它最重要的娱乐功能!好了,今天我教你它的另一个强大之处,就是搜索你想要的任何信息。你看见屏幕下方那个指南针图样的东西了吗?”
“指南,针?”
卧槽,忘了这茬,汉代还是司南,宋朝才有指南针。
“额,抱歉,就是这个。”云扬趴上前点了一下,“诺,上面这个空白条,你想知道什么自己搜。”
呵呵,望舒。老子只是教他在现代如何正常生活,不犯规吧?至于他自己到时候搜什么,就与我无关咯!
我真是个天才!
“那个,怎么输入?”
刘据晃了晃手机,上面一排英文字母。
忘了这货不会拼音了……“额,你不用这个,我给你调手写……嗯,你写吧。不过别写小篆,用隶书。”
刘据点头,手中多了一把刻刀……
“喂!停下!不是这么玩的!”
……
历尽千辛万苦,总算把字输上去了。云扬瞄了一眼,才知道刘据在搜朝鲜那场战争的事。
还是放不下吗?
“虽然赢了,但只是惨胜。”刘据叹气,“劳师动众,何必呢?”
“按理说不应该啊,朝鲜弹丸之地,应当可以轻取,怎么打了四年?比匈奴还难搞?”
刘据:“你不知具体情况。匈奴草原民族,行动灵活,只要毁了那片草场,他们自然离开;可朝鲜半农半牧,无论是城池还是粮草储备,都不是匈奴可比,再加上地形复杂,自然难攻。”
“原来如此。”看来自己当时真是太天真了,还以为是自己的口才好,其实只是钻了刘彻的套,替他受了支持不义战的骂名。
这该死的老狐狸,连儿子都坑!
刘据倒是看得开:“父皇为君,自有他的难处。我该去上朝了,过几天父皇要去甘泉宫避暑,我要随驾侍奉,恐怕还要围猎,事务繁杂。”
难得见刘据抱怨累,云扬十分新奇:“你也会嫌累?”你不是模范太子么?
“我是人,当然会累。”刘据苦笑,摸摸他的头,“回去把《诗》预习一下,明天讲。”
“哦。”云扬苦着脸,所谓“预习”其实就是背下。
看着刘据的身影消失,云扬心里有些迷惘。
这家伙,真能按自己的想法来吗?
醒来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收拾完东西,被塞进车里。爷爷站在门口冲他遥遥摆手,直到消失在晨光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