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五左挑右捡,把自己的衣服和江韶年的分开,端了个木盆出门去洗。哪知江韶年悠然说道:“既然要洗,连带我的一起洗洗。”
唐小五回头瞪了对方一眼,很是冷淡:“没那工夫。”
江韶年头一侧眼一闭不予理会了,片刻之后,他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唐小五终是把他的脏衣服一同拿了出去,江韶年没有睁眼,可他的嘴角却泛起了一丝笑意。
大门敞开,不时有路过的人在外调侃唐小五:“哟,江家的小媳妇儿真是贤惠呀。”
只听见唐小五怒吼一声:“滚。”
江韶年纹丝未动,他闭着眼睛都能想到唐小五面红耳赤的模样。翻了个身,江韶年心里暗数了五声数,果然,唐小五端着木盆气势汹汹的进来了。
江韶年刚想睁开眼睛,哪知一盆脏水从天而降,他躺着被淋了个湿透,连带枕头床铺无一幸免。
这跟他的设想相差十万八千里,他本以为唐小五顶多出言不逊过个嘴瘾,可终归不会拿他怎么样。谁知道这小子学能耐了,居然动起手来。
江韶年坐起身子抹了一把脸,脏水的味道确实不怎么好闻。唐小五破口大骂:“我怎么这么倒霉!摊上你这么个人!江韶年,从今天起,我要跟你分家!你搬出去吧!”
江韶年抬眼瞧了瞧小鼻子小嘴的唐小五,那眉宇之间凝结着一丝熟悉的倔强,让江韶年内心一动。可他分得清楚眼前的人姓谁名谁,于是克制了心里的某些冲动,淡淡说道:“你姓唐不姓江,我哪里跟你是一家的。”
唐小五哑口无言,顿时气结,抄起木盆就要打,江韶年手疾眼快一把攥住对方的腕子,厉声咒骂:“你他妈没完了!别给脸不要脸!衣服是你自己要洗的,老子可没强迫你!”
唐小五脸上一烫,困窘难当,他死命的甩开江韶年的手,背过身去大吼:“我不能跟你住一起,你搬出去吧!”
江韶年脱了湿透的衣裳,裤子上衣剥了个精光,顺便把床铺枕头也掀了起来,才在唐小五的屁股上踢了一脚:“叫唤个屁啊!老子级别比你高,要搬也是你滚蛋!你过来给我拧床单,老子今晚没地方睡就跟你挤一张床!”
唐小五听闻对方要跟自己睡一起,立刻慌了神,转身要去帮忙,哪知入眼一具赤条条的身体,瘦而结实,窄腰长腿,胯间那玩意儿沉甸甸的垂着,十分显眼。他双眼一花,简直要晕死过去,这身体他并不陌生,甚至记得起对方镶嵌在自己体内的感觉。
那是一整夜的疯狂。
江韶年顺着唐小五的视线挪到了自己的□,不怀好意的笑了:“干完了活儿,再干这个事儿。”
唐小五尴尬的侧过脸,小声嘟囔:“满脑子不正经,我才没想呢。”
二人把床铺拧干,找了个地方搭起来,望着风中飘动的床单,江韶年毫不客气的对唐小五指出:“这就是你造的孽。”
唐小五不敢直面对方,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还是先找件衣服穿上吧。”
这俩人走回房间之时,张副官正好路过,眼珠子简直要掉到千里之外:“小江…你这是…你这大白天的也不注意点儿…”
江韶年嘻嘻哈哈的指了指唐小五:“你问他啊,他让我脱成这样。”
张副官满脸同情,忽然板起面孔,义正言辞的规劝唐小五:“小五啊,这个事儿是舒坦,可你也不能不分白天昼夜的要,就是想干,等不及天黑,也要挑个好地方,要顾及一下司令部的脸面,在房里弄一下就行了,非要打什么野战,咱们司令还没你这么过分呢。”
唐小五经过长久以来的被冷嘲热讽,总结出一个道理:越描越黑。于是他黑着脸听张副官把话说完,尔后不言不语的回了屋。
张副官一摊手,对江韶年说道:“你看,我说他他还不乐意了,真是个娘们儿气。”
江韶年转移了话题,以免张副官在唐小五身上纠缠不清:“司令呢。”
张副官一拍大腿:“别提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门都没出,韩参谋找了他两次都被打发了,岳如娇那小妖精真是厉害,跟你家唐小五有一拼,叫唤得让人一晚上睡不着觉!”
江韶年回屋找了件干净的衣服穿上,又揉了揉唐小五的头:“别气了。”
唐小五拨开他的手,情绪低落:“你以后别这样了,一会儿骂我,一会儿又对我好,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心里很难受。”
江韶年靠在墙上掏出一支烟点燃:“不想走就不要走,想那么多有他娘个屁用。”
唐小五愤然的抬起头:“你难道就没喜欢过谁么,要不然特别在意谁也可以啊,为什么别人这样对你,你都觉得…一文不值!”
江韶年夹着烟的手指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随即很自然的落了下来,吐出一口烟气:“你要是愿意跟着我,就别想那么多,我不强迫你,唐小五,没了你我一样活,有了你我的日子过得更有趣一些。就这样,你看着办吧。”
唐小五恍惚间以为自己生来就是被江韶年打击的,他咬着牙半晌不说话,待到江韶年要出门之时,他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你弟弟找到了么。”
江韶年背对唐小五,沉默片刻之后,说道:“没有。”
他感到背后一暖,是唐小五拥了上来,像只可怜的小狗,对方的手环上了自己的腰,委委屈屈的说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对谁都没有这样。我想了很久,在回